墨晔侧耳一听,唇边露出一丝笑意,“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说话间,他推开房门,牵着云绾宁走了进去。
只见百里长约坐在床边,双手抓着宋子鱼的衣袖正在哭诉什么。而宋子鱼靠坐在床头,脸上神色是云绾宁熟悉的清冷,与世无争。
似乎任凭百里长约哭唧唧,他也能无动于衷似的。
见他果然好好儿的,云绾宁悬在半空中的心总算放回了肚子里。
她走近,先是给宋子鱼诊脉,查看他的情况。
不得不说,那几味药服下后,宋子鱼的身子当真是在以神速恢复
这两日,云绾宁也明显感觉自己的身子骨好转许多。
至少没有前几日的丢三落四与记忆混乱、浑身酸痛的问题了。
她放下心来,这才转头看向百里长约,“哟,这是怎么了瞧着眼睛都哭肿了呢你可是堂堂北郡太子,怎的哭成这样”
“怂不怂被人看了去,你北郡太子的威名还要不要了”
百里长约一噎。
他哭唧唧的模样被谁看了去就成。
因为,别人不敢笑话他啊
但被这个女人看了去
他后半辈子,就别想要什么“威名”了
呜呜呜在云绾宁面前,他也从来没有过什么威名
“威名又怎么了这玩意儿能吃吗能帮我守住媳妇吗呜呜呜”
说着说着,这厮一头扎在宋子鱼手臂上,不但将他的衣袖哭得湿了一大片,甚至还抓着他的衣袖当锦帕,毫不客气的擤鼻涕
宋子鱼低头看了一眼湿漉漉脏兮兮的寝衣,眉头拧了起来。
他抓着百里长约脖子后面的衣襟,将他的大脑袋提了起来。
那一脸嫌弃的样子,让他身上那股子不食人间烟火的气息消散了几分。
见状,云绾宁一乐,“原来你在子鱼面前哭诉,是因为飞飞的事儿呀”
宋子鱼这才点了点头,“哭了快一个时辰了。”
“也亏得是你换做是别人,谁能忍受他哭一个时辰”
大清早的扑在别人床边哭,多晦气啊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在哭丧呢
云绾宁翻了个白眼。
“换做是别人,本宫还不乐意在他面前哭呢”
百里长约轻哼一声,反而傲娇上了。
宋子鱼瞥了他一眼,不冷不热地说道,“你以为,会有人有机会在我耳边哭一个时辰”
只一句话,就把百里长约给问住了。
“宋子鱼,我看你是又活蹦乱跳了吧这么快就拆我的台”
百里长约一脸不忿,“早知如此,我就该让你变成一条死鱼,不守着你那么多个日夜了”
许是宋子鱼好转了,因此几人心情都格外轻松,又恢复了从前的相处模式。
这样真好
云绾宁眼带笑意,“长约,我不是替你出了主意吗怎的眼下你还在子鱼面前哭”
“没用啊”
百里长约瘪着嘴,“但凡你出的主意有用,我也不至于放下太子的尊严,来跟子鱼诉委屈了距飞飞生辰只有不到一个月时间了。”
“偏父皇执意要给她举办什么招亲选夫我还能怎样”
他如今一口一个“父皇”喊得倒是亲热。
奈何,墨宗然不鸟他
“本宫已经放下了所有的尊严,只为了挽回飞飞,父皇为什么要这样做”
百里长约眼下就像个怨妇似的。
还是喝醉了酒的怨妇。
云绾宁“那你去见母妃了吗母妃怎么说”
墨晔也挑眉看着他。
这件事,云绾宁还能发表意见,他便要“避嫌”了。
毕竟墨飞飞是他的亲妹妹。
墨宗然和德妃的态度也很明显了,分明是要给墨飞飞出气。倘若墨晔替百里长约拿主意,便等同于是“胳膊肘往外拐”。
如此一来,墨宗然肯定也会骂他是个小叛徒
云绾宁则不然
如今这局面,也只能由她来从中缓和了。
“母妃”
百里长约如同一只泄了气的皮球,“母妃不敢见我。”
“什么不敢”
云绾宁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在宫里,还有德妃姐不敢做的事儿
“你是不是说错了母妃是不愿见你,还是不敢见你”
“不敢”
百里长约气鼓鼓道,“母妃将我拒之门外,在门后警告了我几句。说此次一事父皇已经下定决心,饶是她也不敢违抗。”
“所以,母妃不敢见我。”
云绾宁“发生了什么”
在墨宗然和德妃之间,一向不都是智柏姐在上,墨宗然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