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帆晃了晃脑袋,稍微清醒了一些。
他将那剧痛压了下去,刚要回答,只听耳边传来云绾宁的调笑声,“怎么摇摇脑袋,听听里面是不是有水在响”
吴帆“”
呜呜呜这个明王妃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她还是个女人吗
不对,她还是个人吗
他都变成这样了,都惨成这样了,她居然还故意取笑他
吴帆欲哭无泪。
方才那一顿板子,痛得他惨哭一场,把这一辈子的眼泪都流光了
“明王妃,小人,小人都快死了。”
吴帆委屈地说道,“小人的确是来投靠您的,可是,可是您怎么能这样对我”
因着半死不活,他这两句话断断续续,云绾宁勉强才听真切了。
怎么能这样对他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个负心女呢
云绾宁撑着额头,一副闲散慵懒的样子,“你扰了本王妃的美梦,方才那一顿板子已经很便宜你了。眼下你若再不老实回答,我就把你扔进池子里喂鱼”
“我那池子里的鱼啊,不吃鱼食,只吃生肉。”
“你这一身的血,正好能吸引它们饱餐一顿呢”
大清早的,她面不改色的说出这样一番话,吓得吴帆三魂儿去了两魂儿。
“明王妃,我说,我说”
吴帆被吓得一张脸白了紫,紫了又白,“小人今日过来,的确是投靠您来了为了表示小人的诚意,小人愿意供出,小人幕后主人是谁”
诚意
云绾宁便示意他表示自己的诚意。
“实不相瞒,小人之所以能给汪少成做替身,都是魏国公的授意”
“魏国公”
云绾宁眯了眯眼。
她早就猜出,汪少成身后还有人。
既然她与霍磊是一伙的,霍磊身后是魏国公府,那么汪少成身后自然也是魏国公府
否则单凭一个汪少成,能在京城掀起这么大的风浪
即便他表面投靠了百里长约,可百里长约并非京城众人,他的势力也并不在京城,很难让汪少成在京城能这般兴风作浪吧
眼下听吴帆说他身后是魏王翰,云绾宁一点都不感到奇怪
“是其实,其实我是魏国公府一名侍卫。”
吴帆艰难地说道,“后来魏国公看我长得像汪少成,便让我去给他做替身。”
这番话,已经证明了他之前说的都是谎话
既然他是魏王翰的人,汪少成会对他动辄打骂、还关在地窖中
“除此之外,那你还做什么”
云绾宁问道。
吴帆愣了一下。
在他设想中,明王妃下一个问题难道不该是,问问关于魏国公的一切吗
比如,魏国公下一步怎么走,京城这么多乱子,是不是都是魏国公造成的
哪知,她压根儿不关心魏国公的动态
“我,我还做洒扫平日里不给汪少成做替身的时候,我就回魏国公府做侍卫,保护国公府安危有时候府中人手不够,我还要扫地劈柴等粗活”
吴帆老实巴交地说道。
“你既然是个侍卫,却让你扫地劈柴,也的确是委屈你了,屈才啊”
云绾宁顺着他的话点点头,“本王妃没想到,堂堂魏国公府,居然还会缺人手”
“是,明王妃有所不知,我们家国公大人生性节俭。”
吴帆也道,“所以国公府的下人,几乎都是身兼数职。”
比如他,又当侍卫又当下人,还兼任汪少成的替身。
“那你月例多少”
云绾宁好奇的问道。
吴帆又愣了一下,伸出了一根手指头,“十两银子。”
“十两银子,那也不算亏待你了”
云绾宁还在一本正经地跟他谈论月例多少的问题,“在我们明王府,下人月例二三两,侍卫月例五两。比起其他府邸,已经很丰厚了。”
“没想到魏国公府的月例,如此之高”
“这”
这番话吴帆接不下去。
“既然愿意给你高价月例,魏国公府哪里节俭了”
云绾宁的问题绕回来了。
“我”
吴帆如同一只呆头鹅,身受重伤倒地不起的呆头鹅。
“既然你平日里还能回国公府做其他的事,汪少成怎么就虐待你、还将你关在地窖中了”
“我”
吴帆还是回答不上来。
“好你个吴帆你竟敢蒙骗本王妃你是打量着,本王妃是个傻子不成”
云绾宁又开始生气了。
吴帆眼神开始惊恐。
云绾宁一拍椅子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