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方才,云绾宁察觉到身后有人时,便已经感应到了来人熟悉的气息。
他并无恶意。
但他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在云雾山,才是让云绾宁心生警惕的地方
如今被墨回锋那位神秘的生父搞得鸡犬不宁,云绾宁对危险的感知力也更胜从前直到听到这一声熟悉的“宁宁”,她才猛地回过神来
云绾宁身子一僵,缓缓转身看去
只见修长的身影,从黑暗中一步步走了出来。
原本清隽的面容,此时多了几分憔悴。
只是看向她的眼神,一如既往。
甚至在这样远离人烟之处、漆黑如墨的夜色之下,他的眼神比从前还多了几分炙热
想必,是久别重逢的缘故吧
云绾宁呆呆地站在原地。
直到宋子鱼从她手中拿过匕首,细心的替她将匕首入鞘后,这才重新塞进她手中,“你怀有身孕,还随身携带这样的利器做什么”
利器伤人,那寒冷如冰的触感也对身子无益。
“子鱼”
云绾宁这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她又惊又喜的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宋子鱼,忍不住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你怎么会突然回来百里长约可也回来了”
说着,她抬眼看向他身后。
可是,在她说起“百里长约”几个字时,只见宋子鱼眼神极快的闪烁了一下。
但很快,他将眼底的阴霾压了下去,只轻笑着摇了摇头,“北郡事务繁忙,长约还留守北郡。要重回从前的井井一条,还需要些时日。”
“如此说来,是你一人回来了”
云绾宁眼下满心欢喜。
整个人都因为宋子鱼突然回来而欢喜激动,哪里注意到他眼底一闪即逝的阴霾
更何况,他本就是个极擅长遮掩情绪的人。
“嗯。”
宋子鱼只轻轻点了点头,并未多言。
许是为了转移云绾宁的注意力,宋子鱼又问,“师父可在”
“没呢”
云绾宁笑容八卦,“你去了一趟北郡,回来可就多了个师娘了”
宋子鱼也知玄山先生整日里死缠烂打的缠着顾太后,先前也劝过自家师父。奈何自家师父是属驴的,决定了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他自己本也是如此。
喜欢一个人,便拿命守护。
他是如此,师父更是如此。
他便又笑了笑。
见他笑容有些勉强,整个人瞧着也比从前憔悴多了
不知是因为这一路千里迢迢赶回京城太过疲惫,还是因为经历了什么。
总之,看到宋子鱼下巴上那一圈细密泛青的胡茬时,她心里也是微微一疼,“有什么事儿咱们都明儿再说吧”
“眼下你得好生歇息。”
既然宋子鱼回来了,想必北郡那边也已经相安无事。
既是如此,有天大的事儿也都先放一放,让宋子鱼歇息好最是要紧
宋子鱼沉默了一下,到底是点头答应了。
瞧着他情绪似乎有些不大对劲,云绾宁心里也泛起了狐疑。
但这会子宋子鱼不肯说,云绾宁自然也不会再三逼问。
她刚要说话,便见魏子彦端着烛台出来了。
他站在门口,看着门外的两人微微一愣,好半晌才蹙眉试探着喊了一声,“明王妃,这位,可是传闻中的国师大人”
传闻中的国师大人
这句话带感啊
瞬间就让宋子鱼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云绾宁轻笑一声,“是啊,这位就是传闻中的国师大人”
魏子彦双眼一亮,一股子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他看着宋子鱼,一时间竟是不知该放下烛台上前请安,还是招呼着他们进去坐下说话。
即便,这里原本就是宋子鱼的地盘。
魏子彦激动的说道,“国师大人,子彦有幸听闻过您不少事迹在子彦心里,国师大人便是”
话还没说完,就被宋子鱼神色淡淡的打断了,“我姓宋。”
他无心官场,不喜名利。
那一声又一声“国师大人”,听得他眉头紧皱。
“宋国师大人”
魏子彦索性端着烛台,恭敬地作了个揖,“小生魏子彦,见过宋国师大人”
云绾宁“”
宋子鱼“魏公子,不必多礼。”
这位魏公子,瞧着有些傻。
云绾宁看着魏子彦端着烛台作揖时,险些扑灭了烛火,便忍不住又笑了起来,“子彦,可是晚膳已经准备好了”
“是呢明王妃子彦方才正要来请您用膳”
说起“正事儿”,他好奇的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