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实在有些清脆响亮,云绾宁他们想忽视都困难
她抬眼一看,只见站在门口的人,竟然是张婆子
此时,张婆子双手还保持捧着托盘的姿势。只是动作瞧着有些僵硬,脚边是刚刚摔碎的茶杯与茶壶,茶水与碎片掉得满地都是
就连她裙摆上,也被浸湿了一大片,鞋袜也全部都湿透了。
但是瞧着张婆子的样子,似乎并没有因为裙摆与鞋袜被茶水打湿而难受。
因为此事她张大嘴巴,瞠目结舌地盯着刘大竹
看着她惊愕的样子,云绾宁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又眼神奇怪的看着刘大竹。
张婆子今日有些反常啊
莫不是认识这刘大竹
“进来说话。”
于是,她也没有过多苛责训斥张婆子,反而让她进来说话。
不论是怎么回事,总得张婆子说了,她才知道不是。
云绾宁的声音,将张婆子从震惊中拉了回来。
回过神后,看着地面狼藉一片,她脸色有些慌张、赶紧俯身去捡那碎裂的瓷片,“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奴婢这就拾掇干净”
见她俯身去捡那瓷片,云绾宁眉头紧皱。
今日的张婆子,的确古怪得很
自从张笙去世后,张婆子便宛如一具行尸走肉似的。
都说“白发人送黑发人最难”。
如今的张婆子,若非为了狗蛋,恐怕早就追随儿子去了
没有狗蛋,她一人苟活又有什么意思
“住手”
云绾宁低喝一声,吩咐下人上前清理,“张婆子,你进来。”
她敢肯定,张婆子与这刘大竹之间要么是有一段什么样的过去,要么是认错了人
毕竟她只是凭着刘大竹的背影就如此反常,这事儿肯定不正常。
而早在刘大竹转身看向门口时,张婆子就已经蹲下清理瓷片了。
因此,他并未看清张婆子的面容。
云绾宁开口后,张婆子便只好低垂着头进来了。
因着方才清理地面上的瓷片时,她已经将托盘也放在了地面上。这会子进来的时候,张婆子双手紧紧拧在一起垂在身前。
她伺候云绾宁也有好几年了。
眼下云绾宁只一眼就能看出,张婆子处于极度紧张之中
这,又是什么情况
云绾宁心下狐疑,面上却并未显露,只淡淡地扫了刘大竹一眼。
只见从张婆子进来那一刻,刘大竹的眼神也紧紧地盯着她。
不过与张婆子的紧张不同,刘大竹的眼神倒只是看向陌生人的好奇,并不见其他什么古怪。
“王妃。”
平日里嗓门儿不小的张婆子,这会子声音却低如蚊蚋。
自从她儿子张笙去世后,张婆子的精神头虽比不上从前了,但这段时日也勉强恢复了一些精神气。今儿个瞧着,见到这刘大竹后,张婆子的反应倒是很奇怪啊
“怎么了”
云绾宁蹙眉问道,“可是遇到什么事了”
“没,没有”
张婆子仍旧将头埋得很低,压根儿看不见脸。
没有才怪
她此时的反常,就差将“我在说谎”几个字刻在额头上了
见状,云绾宁按捺住心下的狐疑,“既然没事,那你先下去吧”
张婆子到底是她身边的人。
不论与这刘大竹之间是否有什么过去,眼下刘大竹就在跟前,张婆子不想说、云绾宁也不会强行逼迫她说出来。
于是,便先遣了她下去,背地里询问便是。
听到这话,张婆子明显松了一口气,“是,王妃”
她朝刘大竹背对着身子,慌忙想要出去。
那模样活像是一只大螃蟹,正要溜之大吉呢
哪知,这时候刘大竹也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
他突然上前一步,拦住了张婆子
紧接着他弓着身子,神色紧张地看向张婆子的脸
云绾宁与墨晔对视一眼,就连一旁的如玉也忍不住环着双臂,一只手还撑着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唔,我怎么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这是
他的八卦之心在熊熊燃烧吗
如玉眼珠子一转,“王妃,咱们打个赌,属下赌这刘大竹与张婆子原就是老相识”
“说不准,还是老相好呢”
“王妃,赌一百两银子吧”
“赌你大爷”
云绾宁话刚出口,一脚还没踹过去呢,倒是墨晔已经习以为常的一脚踹了过去,冷冰冰的扔下了一个字,“滚”
张婆子与刘大竹之间瞧着非同寻常。
眼下情形已经如此明显了,这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