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锵锵来德后跟很多警察打过交道:机场警察,普通警察,刑事警察,瑞典警察,意大利警察,所以接到海关警察的电话后并没感到害怕,只有莫名其妙,自己就一个包裹,能有什么问题? 本着小心为上的原则,他给父母去了电话,小心说了刚才海关警察的来电内容。董父听完赶忙跟他详细过了遍邮寄清单,但两人都没找到任何奇怪的东西,董父坚信:如果有不妥的东西,邮局肯定当场就直接扣下了,根本不可能让他把东西寄出去给董锵锵找麻烦。 董锵锵好言安抚了父母,然后又分别给老白和杜蓝去了电话。 杜蓝没接,老白也没接,但5分钟后老白主动给他拨了过来。 “刚才跟乐乐她们在大采购呢,没腾出手,啥事?”老白的背景音一片嘈杂,一听就是在大超市里,“我们在买好吃的。” “我爸给我寄了个包裹,本来应该直接寄到特里尔家里,但德国邮政没联系我,反而是特里尔海关警察局给我打了个电话,让我过去一趟,说他们要问我几个问题。”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哎,好好,谢谢。”老白问完又说了句德语,似乎还在超市里。 “差不多30分钟前,你要现在忙过会儿再说。” “没事,你继续说,后来呢。你去了吗?他们问了你什么?” “我现在就在海关大门外,还没见到他们,想听听你的看法后再进去。” “你家都给你寄什么了?” “就是参考书和一些生活用品,没什么特别的。” “哪种生活用品?” “一些做饭用的调料,还有一些钱,不过不多,1000欧左右吧,嗯,还有些常用药。” “你不用猜了,”老白笃定道,“不管是中药,中成药还是西药,肯定是药有问题。” “药能有什么问题?”董锵锵不解道,“我出国的时候也带了,在汉诺威的时候家里也给我寄过,都没事,怎么这次就不行了?而且这次我家就给我寄了黄连素和克感敏,其他没了。” “只能说之前你带药没出事是幸运,不能说是正常。很多国内药到了德国都不符合这边的法律,轻则没收和罚款,重则判刑。” 董锵锵知道老白不会危言耸听,事情很有可能就是他猜的那样。 “你碰到过这种情况吗?” “没碰到过,你肯定得去跟他们聊到底是怎么回事。哦,好端端的你爸为什么给你寄药呢?”老白问。 “之前吃错了东西,又是拉肚子又是发烧,折腾了一星期,德国医生开的药吃了不管用,我就跟家里抱怨了几句。父母嘛,肯定担心我在这边生病,就跟着包裹一起寄了,他们也没想那么多。” “你刚才说德国医生开的药不管用?” “对啊,吃了还是拉肚子,医生也不知道为什么。” “你还留着德国医生开的诊断证明和处方药证明之类的东西吗?” “当然,这些我一般都会留半年,以防万一。”董锵锵自嘲道,“当然这可能也是松鼠症,但这次我没带过来。” “如果海关说你的药有问题,要给你定罪,你就一口咬定你之前生病了,病得很严重,不仅影响你的健康,还会影响你重要的学业,你的父母很担心,所以才做出给你寄药的举动。而那些药在国内也都是合法取得的,所以才会被允许寄到德国。如果还有其他问题,你先听他们怎么说,想好了再回应,我估计他们不会怎么着,最多就是罚款,应该不会判刑,你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学生。” 经过老白这么一分析,董锵锵至少知道了一种应对的话术,心里有数多了。他整了整衣服,从副驾驶座位上抄起背包下了车。 “谢了。”董锵锵吸了口气,“我这就进去听听他们怎么说。” “等一下,你说完了该我说了。”老白在电话那头嚷道,“我们这次过去的人比较多,你那边有合适的民宿吗?” “这我还真不知道,我跟海关聊完再回你。这次都谁来?什么时候到特里尔?” “乐乐,我,老雷,贺鸯锦,陆苇陆杉姐弟,冬一晴和老丁。另外王蜀楠我也问了,不过她课业重,过不来,说会给你打电话。哦对了,还有一个你的大学同学也想去特里尔看看你。” “我大学同学?”董锵锵闻声一愣,不自觉地停住脚步,“李雷?” “对对,就是这个名字,他和陆杉说是你的同窗,陆杉就跟他说了我们圣诞去找你的事,他就想顺路过来。” 董锵锵倒吸一口凉气,他并不喜欢自己这个同窗。 一听董锵锵没接茬,老白就猜到了他的心思:“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