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汉堡回来后,董锵锵立刻再次投入预科不算繁重但却十分紧凑的学习中去。 经过近半个月的学习,董锵锵已经开始上道儿该怎么学德国政治课了。由于老师不提前放出教材,所以课后第一时间整理出当天课程的关键词就变得尤为重要,然后再通过各种搜索引擎查找对应的中文说明。 德国政治课不像另一门课国民经济学一样能轻松找到很多成熟的宏观经济学和西方经济学的中文教材,很多时候董锵锵找了三十分钟也没什么能用的知识。碰到这种情况,董锵锵只能老老实实查生词啃老师给的大部头文章。他通过每天读金融报纸这件普通的小事发现,虽然查生词很费时间,但这个过程就是一个最直接的积累词汇量的过程,每天看着好像没什么进步,但日积月累的效果却很惊人,至少他现在读金融报纸已经不太需要字典了。 上学间歇,他又给孙涛打过几次电话,但对方都没接。他又给齐樱打,但齐樱也没收到任何通知。不过他虽然联系不上孙涛,但全德境内中餐馆被查的各种新闻已开始见诸报端,并且引发德国华侨界的强烈震动和不满。据报道,共有百余名中餐馆从业者写下相关材料提交给中国驻德国大使馆和领事馆,并委托律师与德国警方进行严正交涉。 董锵锵每天查看自己的邮箱,可陈雨却一直没给他回邮件,但她的美国手机却悄无声息地销了号。他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却始终无法鼓足勇气再给陈雨家打电话,因为怕听到任何关于她的坏消息。 他觉得这事儿就像自己小时候家里客厅天花板上的吊扇,每次在头顶晃晃悠悠的旋转时,总让董锵锵觉得它会随时掉下来,这使得他变得更加压抑和烦躁。 他忍不住跑到校友录上自己的班里去查看陈雨最近有没有发言,却发现班里的同学聊的热火朝天的是一部刚刚上映的爱情电视连续剧的剧情。留言板里既没看到陈雨的留言,也没看到他人关心陈雨的只言片语。董锵锵不甘心地在里面留了言,但等了几天却发现根本没人理会他。 董锵锵最终委托一个跟两人关系都不错的大学同学去侧面打听,却在开口后的十几秒得知,陈雨那天就在那栋倒塌的大楼里。 紧躲慢躲还是没躲过去,董锵锵不知道自己后来是如何挂断的电话。 杜蓝把董锵锵汉堡带团的佣金如数打给了他,依靠赵姐一人在汉堡的消费,董锵锵拿到了近千马克的佣金。董锵锵拿到钱却完全高兴不起来,凑足3000马克后,他把钱直接汇给了陈雨的父母。 那一周他浑浑噩噩的,做什么事都心不在焉。虽然每天都去上课,但上课的时候经常走神,有几次甚至走错了教室,被其他班的老师轰了出来。 听课不专注,政治课的笔记就记得惨不忍睹,最后他索性把录音笔免费借给了张笑笑,然后直接付费复印曲珊的笔记。 由于雷兰亭9月份的合同还有两份没完成,董锵锵把杜蓝又介绍给他的带旅游团的机会让了出去,一下课就带着雷兰亭往林子里冲。 可雷兰亭伤势未愈,抓野猪这事根本搭不上手使不上力,董锵锵一个人忙的是焦头烂额险象环生。辛辛苦苦折腾了一周,却两次让已经到手的野猪又脱了手。 虽然雷兰亭并不怪罪董锵锵,但董锵锵心知自己的心思已经乱了。交猪的时间迫在眉睫,端木人还在汉堡帮不上任何忙,万般无奈之下,他只能跟老白求助。 老白新婚在即,华菱并不想让老白陪董锵锵做这种既不挣钱又要冒险的差事,但因为董锵锵之前在慕尼黑帮老白介绍了一个大活,又是老白重要的旅游合伙人,所以虽然百般不愿意,但终于也还是在老白的保证下睁只眼闭只眼地同意了。 帮手多了,效率自然也就高了。 在老白的帮助下,本来两头猪的任务超额抓到了三头。 但在抓最后一头野猪时,董锵锵看到迎面朝自己跑来的野猪却突然产生了幻觉:他仿佛看到一架飞机正拉着黑烟朝自己撞来。 等他意识到是幻觉再想躲时,野猪已经到了他的近前。没容董锵锵做出任何闪躲的动作,野猪已经把他硬生生地撞飞了出去。 等到老白和雷兰亭最终手忙脚乱地捆好野猪时,董锵锵人已经飞到了山坡下。他的小腿肚子上,一个小孩儿嘴一样大的伤口正在汩汩地留着血,而他则仰面朝天地躺在一堆腐烂的树叶和青草上,呆呆地望着林间的树梢出神:老话说的果然没错,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 万幸的是他这次受伤并没伤到骨头,却把老白和雷兰亭都吓得不轻。两人众口一词,让董锵锵9月份无论如何不要妄动,一切等伤愈再说。 九月唯一能算好消息的,就是老白和华菱计划办户外婚礼的公园终于批准了他们的申请,据说他们你拿到的还是最后一个名额。 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