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您的心……”雷兰亭本想说“不真诚”,但他的德语不如另外两个人,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说。好在他有急智,立刻换了个说法,“不诚实。” “不诚实?”穆勒皱了皱眉,狐疑地看着他,“你是什么意思?” “在我们老家,找宝藏之前一般会求祖先保佑。”雷兰亭煞有介事地说道。 “祖先?保佑?”穆勒越听越糊涂。 “对,你要找你父亲老穆勒留给你的财宝,就必须寻求他的指点。” “可他已经去世了呀。”穆勒完全懵了,“还怎么指点我啊?” 雷兰亭莞尔一笑:“所以你需要仪式。” “仪式?” 佟乐乐这时洗干净了四个高脚杯,分别倒入红酒,摆在操作台上。 “他们这是?”穆勒看着雷兰亭,不知几人搞什么名堂。 “来。”雷兰亭递给穆勒一杯红酒,然后自己又端起一杯,对目瞪口呆的穆勒小声说道:“我说一句你说一句,我做什么你做什么,听明白了吗?” 穆勒机械地看了看董锵锵,董锵锵严肃地点了点头。 “请穆勒老爷子在天之灵保佑我们找到您留给您儿子安德烈亚斯穆勒和女儿米歇尔穆勒的财宝。我们发誓会正确使用这些财宝,决不滥用。” 说完,雷兰亭神情肃穆地把手中的红酒杯高举过头呆了几秒,然后俯身把酒倒在了地上。 穆勒从未经历过这种事,他完全看傻了。在雷兰亭的提醒下,才机械地跟着董锵锵和佟乐乐又依样画葫芦地做了一遍。 等他做完,雷兰亭给穆勒和自己又各倒了一杯红酒,然后轻轻一碰穆勒的酒杯:“预祝我们寻宝顺利。干杯!”说完,他将红酒一饮而尽。 穆勒呆呆地看着他,也将红酒一饮而尽,急迫地问道:“那接下来做什么?” “做完了。”雷兰亭耸了耸肩。 “完了?”穆勒惊了,“这么简单?” “这是个祈福的仪式。我们更注重效率。”雷兰亭清了清嗓子,“我宣布,寻宝……现在……正式开始!” 由于穆勒之前已经把一层和二层找了个遍,所以四人直接从三层开始地毯式搜索。 让穆勒大跌眼镜的是,雷兰亭的寻宝和他的做法并无很大区别,如果硬要找不同之处,就是雷兰亭几乎不去翻什么柜子和抽屉,而更专注在地板、墙角、天花板和书架处。 但几个小时过去了,眼看着时间慢慢到了凌晨12点,众人依然是什么都没找到。 董锵锵盘腿坐在地板上,靠在一个原木色的、两米高的衣柜旁,揉着肩膀说道:“我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就是有座金山也明天再说吧。” 佟乐乐的情况也差不多,她靠在墙上,不住地喘着粗气。 唯一保持旺盛斗志的只有穆勒和雷兰亭两个人。 穆勒的外套不知道扔到了哪里,衬衣上都是汗渍和灰渍。雷兰亭的情况也差不多,他还在头顶绑了一个布条。两人风风火火地从一间屋翻找到另一间屋,不时还站在走廊里激烈地交谈着什么。 佟乐乐疑惑地看着雷兰亭和穆勒,诧异地问董锵锵:“这俩人什么时候这样的?” 董锵锵有气无力地“哼”了一声,挥了下手,躺倒在地,望着天花板,慢慢闭上眼睛。 “哎,你怎么睡了?赶紧起来找金条啊。”就在董锵锵将要睡着时,雷兰亭快步走进屋子,大声喊醒了他。 “这屋子里哪有金条啊?明天再说吧。”董锵锵不满地随手拿起身旁的一件衣服,蒙在了自己脸上。 “刚才穆勒在另一间屋的衣柜里,一块活动的木板下找到一盒他小时候的照片。”雷兰亭兴奋地搓着手,“说不定这间屋里也有宝贝。” 听到这句话,董锵锵的脑海里猛然想起自己住的房间里也有这么一块会活动的木板。他一把拿掉蒙在脸上的衣服,若有所思地想着什么。 “你赶紧闪开,我看看你旁边这衣柜里是不是也藏着什么好东西。”雷兰亭边说边走上前,轰赶董锵锵。 董锵锵怕他踩着自己,连忙往旁边挪了挪身子,但人还躺在地上。 雷兰亭一把拉开柜门,速度太快差点打着董锵锵的腿,董锵锵连忙又往旁边闪避,看着翻箱倒柜、打了鸡血一般的雷兰亭,董锵锵不禁发自内心地感叹: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啊。 雷兰亭一边翻着一边哼着小曲,他们呆的房间是一间带斜屋顶的阁楼,衣柜顶部就是斜屋顶的最高点,然后坡度下降。董锵锵这时就躺在斜屋顶的正下方,由于衣柜门遮挡了他的视线,他能看到的就只有头顶一栏一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