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板日穿坐在三蹦子的车斗内,不断催促着骑车的高木真宗加快速度。 一路疾驰,当钢板日穿赶到钢锯岭时,遮天蔽日的浓烟,呛的他睁不开眼。 但透过微弱的光,依稀能够看到被炸翻的铁甲车和横七竖八倒了一地的帝国勇士的尸体。 钢板日穿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的一切,由于过度惊恐,眼睛越瞪越大,眼珠子似乎都要从眼眶里掉落出来。 浑身剧烈地颤抖着,连嘴唇也不由自主地哆嗦起来,许久才听到他结结巴巴地道:“快、快去救江部俊一少将!” 高木真宗也被眼前的一幕吓得腿软,整个人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冷的牙齿都在不停的打颤,无比悲观的说道:“长官,土八路一向残忍狡诈,他们既然选择偷袭,必然经过缜密的筹谋,不会留下活口的!” “华国有句话,叫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钢板日穿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直到此时此刻,他还心存侥幸,自欺欺人的想着,只要没看到江部俊一的尸体,那事情就还有一线希望。 钢板日穿和江部俊一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江部俊一死了,那他的生命也进入了倒计时! 钢板日穿还没享受够在华国的荣华富贵,他不想为江部俊一殉葬。 所以,江部俊一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生还的可能性,钢板日穿也不会放弃寻找。 随行的鬼子顶着滚滚浓烟,翻遍了战场上的所有鬼子尸体,总算在角落中找到了脑袋被打飞,死状及其凄惨的江部俊一。 看着担架上仅剩下的半张脸尸体,钢板日穿心中的侥幸荡然无存,他眼睛瞪得大大的,眉毛高翘着,用手捂住那张大的嘴巴,瞬间失语。 他本就苍白的脸色,现在更是血色全无,双腿发软,瘫坐在地,抖若筛糠的呢喃着,“完了,完了,全完了!” 江部俊一死了,他就算有一百条命也不够赔的,而且远在本土的家人也会受到牵连。 他钢板日穿从此以后,会被钉在耻辱柱上,供人唾弃! 在看到江部俊一的尸体的霎那,钢板日穿感觉天都塌了,仿佛被掏空了魂魄,整个人老了不止十岁。 第五大队的鬼子看到这种情况,也猪脑过载,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地。 高木真宗更是直勾勾的盯着钢板日穿,“长官,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江部俊一的死亡,已是既定事实,与其自怨自艾,不如放手一搏。 在讲究出身,讲究家室,阶级固化异常严重的日军中,钢板日穿从一介平民,爬到现在这个位置,就证明了他不是一个等闲之辈。 钢板日穿不想给江部俊一陪葬,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戴罪立功,干掉这伙偷袭的土八路。 他用颤抖的手摸了一下担架上的尸体,“江部俊一少将的尸体还没有完全僵硬,想来这群土八路必然没有走远。” 钢板日穿眼底泛出一抹不成功,便成仁的决绝,命令高木真宗,“调集清水镇所有的帝国勇士和皇协军,哪怕挖地三尺,也要把这伙偷袭的土八路给我找出来!” 钢板日穿的脸像蜡一样的黄,气的嘴唇发白,人中处的八嘎胡一颤一颤地,眉毛根根竖起,脸上暴起了一道道青筋,咬牙切齿道:“我要将这些胆大妄为的支那猪猡,送去给水部队,送他们去当马路大!” 钢板日穿看着和木头桩子一样,仍旧呆愣愣的站在原地的高木真宗,将气全部撒在他的身上,反手一巴掌就打在高木真宗的脸上,“八嘎呀路,蠢货,你还楞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带人去找!” “嗨以!”高木真宗被钢板日穿的疯狂震慑,捂着肿的和馒头似的右脸,不敢耽误片刻,急忙阻止人手漫山遍野的搜寻偷袭的八路军。 …… 秦峰和李云龙完全不知道他们已经被鬼子给盯上了,俩人还有说有笑的带人往根据地赶。 一向沉稳,喜行不怒于色的赵刚,看着从铁甲车上搜刮出来的战利品,一路上脸上的笑容就没收回去过,他罕见的放纵自己揽住秦峰的肩膀,“有你真是我们独立团的福气,这次不但干掉了一个鬼子少将,还缴获了这么多的物资,这一趟出来,真是太值了!” 李云龙嘿嘿一笑,脸上的每根褶子上都写满了骄傲,“那是当然,你也不看看,我李云龙的筐里,它就没有烂杏!” “老赵,不是老李我和你吹,老子手底下的兵,就没有一个孬种!” 提起秦峰,那他李云龙可就不困了,一本正经的对赵刚吹牛皮,“老赵,咱老李这双眼睛可不是白长的,那叫一个慧眼如炬!” “想当初,老子第一次在苍云岭见到秦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