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罗家三口吃着饺子,两夫妻彼此交换欣喜的眼神,很幸运一下子两人全见到了。 “爸爸、妈妈,你们在笑什么?” “饺子好吃,快吃吧!”罗父看着儿子说道。 “那我们能多吃几回吗?”小家伙竖起食指道,“一个月一次,不不不,三个月一次行吗?要不夏天不吃,咱们冬天多吃两回。” “行!别的满足不了你,饺子还是可以的。”罗母伸手揉揉他细碎的头发说道。 “要是小伙伴们都能吃到就好了。” “会的,一定会的。”罗父眸色坚定地看着他说道,“不说了,吃饺子。” 吃完了饺子,莫红缨等着林妈妈洗好了碗筷出来才道,“我走了,下次再来看您。” “你忙你的,我这没事,别耽误你的时间。”林妈妈湿漉漉的手在身上围裙蹭了蹭道。 “我现在也清闲的很。”莫红缨闻言明媚的眼眸看着她说道。 “那也尽量别出来,太危险了。”林妈妈板着脸看着她说道。 “这里是租界还好些。”莫红缨站起来说道。 “这架势哪天租界也不安全了。”林妈妈担心地看着她说道,“他们是逮着人就杀,不问缘由的。减少外出,我这里现在不缺钱,这每个月的房租就够我一个人花销了。”温柔地又道,“听话乖。” “行,我让人给您捎东西,这不能不接。”莫红缨态度坚决地说道。 “行。”林妈妈只好说道。 “我走了。”莫红缨抬脚朝外走去。 “我送你。”林妈妈站在门口将她送走了,才回家关上了房门,并插上门闩。 莫红缨回去后,特地让人查查罗家的来历,确实家世清白,一个中学老师,一个小学老师,支付房租绝对没问题。 即便她这边出了啥事,林妈妈的生活也不愁。 * 莫红缨漆黑如墨的双眸看着把家安置好,又回来的人。 “外面怎么样?”莫红缨关心地问道。 “到处都是日本兵,见了他们要鞠躬,慢一点儿就被杀了,光天化日之下杀人,眼睛都不带眨的。” “你们就别回去了,厂里有住宿的地儿。”莫红缨微微眯起眼睛看着他们说道。 “我爹妈也是这么说的,租界还安全点儿。外面太恐怖了,尤其是女孩子……” “登记以后,咱们先吃饭,然后开始教你们这纺织机如何用。”莫红缨乌黑的瞳仁看着一张张苦丧的小脸说道,如惊弓之鸟似的,神情紧绷。 孩子们就这样留了下来,停了几个月的机器也重新轰鸣了起来。 * 莫红缨再次见到林汉生的时候,是在去行业协会的路上,坐在黄包车上的她与轿车中的他擦肩而过。 本来坐着黄包车的她,停了下来从车上下来,与黄包车夫和这条街上的人一样,朝着车子和他身后的日本鬼子一起鞠躬。 真的是速度慢一点儿,人就没了。 整条街的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个个噤若寒蝉,有的给吓的瑟瑟发抖,人看着要倒下被身旁的人抱着,腰又向下弯了弯,看似更加的恭敬。 莫红缨吞咽了下口水,眼角的余波看着离去的轿车,看着被车尾带起来的残破的树叶,缓缓的落在地上,又被整齐的宪兵锃亮的军靴给踩的稀巴烂。 车队过去了很久,人们才又直起腰,重新走动了起来。 “这是去哪儿的车。”莫红缨好奇地问车夫说道。 “宪兵司令部,看这车的架势,坐车的人级别很高。”黄包车夫拿着脖子上的白毛巾擦了一下黄包车,“夫人,上车。”接着又道,“夫人见了这车要躲,还是别打听了” “多谢提醒。”莫红缨道了声谢谢。 莫红缨重新上了黄包车,被拉着去了棉纱行业协会。 这有头有脸的棉纱厂老板都来了,干什么? 宣传中日友好,极力的拉拢他们这些有用的人,更是做给国内、国际社会看的。 “自我介绍一下,鄙人犬冢一雄。”他操着流利的中文说道,森冷的双眼扫过他们道,“你们中国有句名言:识时务者为俊杰!我相信各位都是俊杰。”微微岔开腿站着,手中的武士刀刀尖抵着地毯,上面的血瞬着刀刃滑落,将暖黄色的地毯给染红了一片。 这刀架在脖子上,人家开出任何条件都得答应。 不答应的,犬冢一雄脚下躺着汩汩冒着血的人就是下场。 犬冢一雄拖着武士刀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