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何县令能否认吗? 他不能。 “这位哥儿,造谣生事,严重者可是要拔舌的,而他们,罪不至此。”师爷说道。 夏墨看穿两人不想重责,故通情达理道:“大人,草民也不是得理不饶人之人,拔舌太过血腥了,他们虽有罪,却罪不至此。” 庄书生和赵书面上一喜,何县令也面色缓和,“既然你不追究,那这事就此作……” “大人且慢,我是说了拔舌太血腥,不必行此责罚,却也无法轻易原谅险些害我身亡之人啊。”夏墨壮胆打断何县令的话。 何县令闻言瞬间拉下脸,似有被戏耍的不喜,“你有何要求?” 夏墨没立即回答,而是重重磕头,然后才声情并茂道:“大人,痛定思痛才能知错能改啊!他们败我名声在前,害我险些丧命在后,哥儿和姑娘的名声尤为重要,时至此刻,我仍记得蒙冤时的无奈。呼气时,我这心都如同刀搅,喉咙也火辣辣地疼,若此事高举轻放,我们清河县的哥儿和姑娘们会怎么看待此事?邻县的书生们又会如何看待我县书院的风气习性?” 夏墨把事往大局上讲,何县令目光微沉,若有所思。 他抿唇半晌,才开口询问背脊挺得笔直,却脸色苍白的哥儿:“所言有理,那你想如何处置他们?” 夏墨直呼大人英明,又是一磕头才道:“大人,不如就让他们体会一下我们这些无辜人的痛苦吧?恳求大人判他们和主谋跟我磕头认错,以证明我的清白,然后再各打二十大板,让他们喝一壶我亲手制作是辣椒水,以儆效尤,放心,不会要命的。” 夏墨说完又眼巴巴地望着何县令,没给他插话的机会,语速飞快道:“大人,我差点丢了一条命,还差点刻上“水性杨花”的污名声一辈子,比起可怜又无助的我,这些疼,他们一个个大老爷们,受点也不过分吧?” 何县令:“……” 这哥儿嘴儿真是好犀利,一下子把他后路堵死了,现在,他不准都不行了。 “大人……”庄赵两人怨恨地剜了夏墨一眼,恳求地望着何县令,见他不为所动,便转睛看向边上的冯师爷。 视线一对上,冯师爷就像收到信号似的,立马凑到何县令边上,附耳低语。 夏墨皱眉,朱唇微压。 是个长眼睛的人,都不可能没看到这两个人渣在跟师爷眉来眼去。 小哥儿的要求会被驳掉了吗?凌川不知,但从小哥儿微不可闻的轻啧声里,凌川知道小哥儿不开心了。 好在何县令在冯师爷说完后摇了摇头,然后宣布结果,同意了小哥儿的要求。 醒木声一落,事成定局,庄书生和赵书生不停磕头求饶,说他们知错了,大人法外开恩啊。 何县令看了夏墨一眼,没说话,他们就立即朝夏墨跪去,让他饶了他们,他们也是听信谗言,让他大人不计小人过,放他们一回。 夏墨理都不理他们,对着何县令又是一拜,无比真诚道:“大人英明神武,清河县有大人庇护,幸哉。” 何县令被夏墨高高捧起吹嘘一通,心中那点不悦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挥手让人执行命令。 柳正夫妇早就被夏墨的输出震得一愣一愣,包括作为证人的严家人和另外两个食客,还有酒楼的掌柜。 至于后来被官差从书院带过来的柳宝坤,在庄书生和赵书生一口咬死的情况下,他想否认都不行。 毫不意外,柳宝坤也吃了二十大板,让小哥儿饶了他,根本不可能。 小哥儿是什么性子,凌川比谁都清楚。 等三人都挨了板子,小哥儿就询问酒楼掌柜有没有辣椒,酒楼掌柜犹犹豫豫地回了个“有”后,他便向柳正夫妇借了钱,说要买辣椒…….. 最后的最后,柳宝坤三人被官差各灌了一壶辣椒水,他们没死,舌头保住了,却也痛苦不已。 当然,比起柳宝坤这个一无钱财二无权势的寒门书生,有冯师爷关照的庄赵两人应该没那么惨。 凌川知道,以小哥儿的能力,目前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离开衙门后,小哥儿和柳正夫妇跟严家人告别,匆匆离开县城,坐上牛车回村里。 凌川寸步不离地跟着。 一路沉默,小哥儿垂丧着脑袋,表情如丧考妣,搓弄着手指不知如何跟这对好心的老夫妇解释一切。 唉,这确实是个难题。 小哥儿在公堂之上表现出来的,和柳泽相差不止十万八千里,如此一想,凌川也跟着紧张。 “……泽哥儿,是不是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