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川与他的五千离郡轻骑抵达梁仓城外的时候,赵无忌与赵贵叔侄二人已经率领一众都尉及军候在营门外等候,等到五千骑兵来到近前停止洛川一骑出列来到众人身前十米的时候,一众将领便齐齐跪地行了大礼,口呼“参见太守大人”
洛川抬一抬手道,“众卿起身。”
一众将领起身之后洛川才翻身下马,将马绳递给跟过来的思齐,转身对迎了上来的赵无忌玩笑道,“赵叔叔怎么搞了这么大阵仗,显得我这个新任太守不够平易近人啊。”
赵无忌也是一笑道,“我甘原军里的将领好歹还曾在甘原演武场高台上远远的瞧见过太守大人,赵贵的上原军一脉却大都是连太守大人的面都没有见过,如今既然太守大人亲自来了前军大营便也算是御驾亲征,不让大家拜见一下怎么能行。”
“也是,就连赵贵我都是第一次见,”洛川看向紧跟在赵无忌身边的年轻将领笑道,“赵贵赵贵,还真就生了一副富贵面孔,仗打得也不赖,难怪咱叔叔给我写的信里每次提到你字里行间都是骄傲的意思。”
赵贵哪里料到与这位贵人初次见面便是这一番话,尤其是听到那句“咱叔叔”,更是几乎要惊出一身冷汗,不由得低下头去行礼道,“多谢太守大人夸赞,赵贵此战打得不错全赖太守大人与叔叔指挥得当,赵贵不敢贪功。”
“赵叔叔自然是指挥有功的,是你们的功劳谁也抢不走抹不掉,这世界上还能有比军功更让人踏实的东西吗”洛川看向已然分列两旁的一众将领道,“当兵打仗赚军功,贪别人的军功要砍头,想去战场上多赚点自家的军功,可不就是和睡自家婆娘一样天经地义的事情”
一众将领闻言笑作一团,就连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赵无忌都难得笑脸。
“走吧赵叔叔,吃点东西去,给离郡轻骑也备上饭,从郑仓城出来一路急行就没吃顿正经饭,将士们可都饿了,”洛川一边说着,一边就拉着赵无忌的胳膊往营地走去。“都备好了,你这模样倒是让我想起了你小时候”赵无忌一边跟上洛川脚步与其并行,一边回头对赵贵道,“喊上几个都尉和离郡轻骑五个军候一起到我大帐里吃吧。”
赵贵应了一声是,便带着几个都尉跟在两人身后往里走。
等到了中军大帐饭菜果然已经备好,洛川自然坐了上首主位,思齐跪坐在他身边,年轻女道独享一席,洛长恭等五大军候列于左侧,右侧依次便是赵无忌、赵贵和几个都尉。
一顿饭因为洛川出乎意料的平和可亲,气氛显得极其热烈。
等到饭菜已毕,几名都尉和洛长恭等五大轻骑军候退了场。
然后赵无忌的脸色便归于肃穆,他问洛川道,“前些日子银匠前辈突然往南去了一趟,次日回来之时只说是你遇袭,最后如何”
“是鼎极门的人,我来到这里之前听影子说起锦城云家那位太守也遭了刺杀,大概便是针对我们这些率先挑起内战之人,只是没听说那位实力强绝的金城郡太守有此烦恼,看来这鼎极门也确实没落了,吃软怕硬到了这种程度,”洛川无所谓的道,“暂且随他去吧,只是往后行事要小心再小心些罢了。”
赵无忌面色凝重却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太守大人这几日踏遍三仓之地,将平阳改名顺平,是安商贾富户之心,在郑仓公开处刑广郡奸细是安百姓大众之心,如此基调一旦定下离城再派临时官员来此,事情处理起来也就不至于无处着手,而且如此作为对于快速稳定一地民心的效果是明显的,我已命人将这两件事传遍全军,再借由各地驻军之口讲给百姓听,再过些天就能听到反馈。”
洛川一边啃一张大饼一边道,“还是赵叔叔懂我,如此安排没有问题。”
赵无忌又道,“沈诚的身体恢复还需要时间,但郑仓城内有九歌在暂时也不会出什么问题,我对一件事情有些好奇,太守大人率离郡轻骑直切入永昌郡中部腹地又原路返回迫使孟子安加速南归,这期间那孟子安就没有任何分兵拦截的动作”
洛川摇了摇头,嚼着大饼思索了片刻后才道,“我原本也是怕与孟子安的大军撞上,所以选择路线上才稍稍保守,否则以正面遇到的防御压力而言,说不定便真的可以兵临益城城下,相比较永昌郡北部和南疆来说,永昌中部的防御构建实在一塌糊涂,难怪十数年前有那一劫,”他停顿了一下重新回到原本的话题道,“不过那孟子安倒也真的没有派出一兵一卒往我这边包抄靠拢,我原本还有些担心此事南下沿途便多有布置斥候,一旦发现孟子安有断我后路的苗头我就率军往通仓城退去,结果全都没有用上,这个孟子安啊有点意思。”
赵无忌点头道,“孟子安本是永昌郡南疆防线的主将之一,着实也是打过些硬仗狠仗的,原本我觉得他有些智谋但格局不足,如今看来却也并非如此,此人能在那样的情况下果断决定火烧梁仓弃城而去,又在南下路上一路缓行收拢败军,最终带着大半个永昌北军安然回返益城,对于永昌郡来说这已经是那样的局面下最好的结果,可惜以我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