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城城门。
一队队数十名守备军士兵持着矛戈冲了出来,在洛川等人的骑兵车队前列阵,将另一边原本等着入城的人们惊得远远躲开。
李牧仍旧手持那枚太守令,冷冷的瞧着那些守备军的动作,等到对方列队完毕之后才再次冷声开口道,“只尊军令不尊太守,诸位,是要造反”
跟在李牧身边的百将大汉扫一眼李牧又看一看面前的阵势,一言不发。
另一边与骑兵车队对峙的守备军士兵中,那个最先说话的年轻男人再次开口,“近日离城不太平,裨将大人也是奉了太守大人的命令这才加强了城门检验事宜,军候大人,您和您的车队还是按规矩进行了检验再入城的好,以免违了太守大人的意思”
李牧一瞪眼怒道,“我等骑兵可以接受贵部检验,但那两辆马车不可”他盯着那年轻男人的眼睛里满是冰霜,“你想在离城大门口检验一位于离郡有功的回程公子,你家大人可担待得起”
那年轻男人嘴角不易察觉的翘了翘,他挑一挑眉毛同样冷声道,“我等守卫离城门户,只尊太守及裨将大人军令,多余的事情不是我们应该考虑的。”
李牧盯着那年轻男人看了一会儿,又抬头往城墙上扫去,只是除了守在城上的士兵外连个看热闹的都没有,不由得皱眉更深对身边的大汉道,“百将大人,以公子之尊自然不可以受此折辱,我先独自入城拜见太守大人,然后再来迎你们,你在这里护着公子周全。”
那百将大汉看着李牧的眼神就有些古怪,随即行了个骑兵礼应承下来。
李牧又回到第一辆马车旁,却看到马车里洛川脸上仍带笑意,又扫一眼四周后行了个骑兵礼道,“公子,我先回城去见”
“不必,”不等他说完洛川就摆了摆手道,“何必这么麻烦,他们想检验就让他们检验好了,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李牧一愣,随即急道,“公子,以您的身份一回离城就被太守大人也会脸上无光。”
洛川抬头仔细看了李牧一眼,然后洒然一笑道,“无妨,让他们查。”
李牧咬了咬牙应声而去,不一会儿守备军的军士们便来到骑兵车队中间检验起来,其中两个来到洛川的马车前掀开帘子往里去看,待看到车厢之中除了两个蒙了面纱的女人以外就只有一个微笑看着他们的俊美公子哥,不由得对视一眼,其中一个抬腿想要进入车厢,却被一股无形的劲气震飞出去四五米
一旁的另一名军士刚想拔刀,就对上老车夫一双平淡至极的眼睛,一时间竟连拔刀的力气都没有了。
远处盯着这里的年轻男人一言不发的摆了摆手,围在第一辆马车边的军士才往后面去了。
等到最后一个骑兵也都检验过了,守备军的人才缓缓退回到城门口分列两旁,一个个面无表情的注视着骑兵车队从自己面前经过入城。
又是好一会儿的时间,原本等待入城的商贾行人们才小心翼翼的回到城门口,大气都不敢喘的接受守备军的检查
骑兵车队入城,一片静默。
哪怕是第一次看到离城繁华的骑兵们也都没有太多四处观望的心思,车厢之中,洛川却看得兴致勃勃。
他将脑袋凑到车窗前,一边看着街边的商铺小贩和屋舍楼阁一边对身边女侍道,“思齐,你瞧这离城,相比中京城如何”
好一会儿没有回音,他有些疑惑的回头去看,却见思齐正气鼓鼓的撕扯着自己的红甲,不由失笑道,“怎么了”
思齐有些恼怒得道,“那些守城的军士明显是受人指使故意刁难公子,公子为什么偏要受了这气”
洛川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思齐,你应该要长大些才好,”他反身靠在车厢内壁上缓缓道,“离城不是中京城,在中京,只要我们不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来,作为质子安全什么的自然不用发愁,吃喝玩乐做个二世祖,怎么摆架子耍性子都没关系,但”
他叹了口气后复又看向他最亲近的女侍,“但我们终究还是离开了中京,出得中京不再是质子,我们一切的一切就只担在自己的身上了,”他郑重的再次拍了拍女侍的肩膀问道,“你的肩、我的肩,最多再加上江伯的肩,能扛得起多重的东西就挣得了多大的面子,否则凭着一个身份一口气就能走遍天下的话,那这世道不是早就太平了”
思齐默然无语。
洛川忽的笑了,他伸手扯了扯思齐的脸,“你看,我说让你长大些,却又没让你一瞬间长大那么多,看看你这表情,何至于如此沉重哈哈哈。”
他笑了好一会儿好像才笑够了继续道,“你知道,身份什么的你家公子向来是不在乎的,所以被人查看一下车厢这又算得了什么不过是一些意料之中的大人物俯下身来冲着咱们做了个凶巴巴的鬼脸罢了,小事,”他又看向窗外,“我觉得这离城不错,虽然不如中京城繁华,但自也有一股悠然安逸的气质,你看那贩夫走卒都能笑口常开,至少说明那位太守大人还算治理有方,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