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尽职的朝廷御医,他这辈子没有犯下过任何错……” 说着说着,方永眼角的泪水便控制不住的流了出来。 华云的死是他 心里永远挥之不去的痛。 活在残酷的时代,他无法反抗,也逐渐理解了皇权至上。 但华云这样名满天下的医者,不应该死在皇权争斗之中。 相比方永的情绪激动,杨彪反倒面色如常。 “死一个人是死,死一百个人也是死,死一百万人一万万人都是死。” “朝廷从来都不会在乎死过人,朝廷要的是稳定。” “稳定你懂吗?” “想要入主京城,这种事你就必须习惯。” “哪怕你刚刚出生的儿子被别人抢走,当着你的面把你儿子扔在地上一脚踩死,踩成肉酱,你也只能骂自己生了个孽种,也得夸弄死你儿子的人为你解决了心腹大患。” “妖魔鬼怪,弱肉强食才是真正的京城,你要是做不好心理准备,就不要去!” 杨彪咬牙切齿的说着,刚刚提起的脾气忽然收了回去,声音重新归于平静。 这种事情他早就见惯不惯了,除了勾起回忆的时候象征性的安慰几句,说一些没有屁用的大道理,他也做不了什么。 “陛下惜才……” “我来是替陛下未雨绸缪,给你一个心理准备。” “眼下该说的说了,不该说的也说了。” “是看在你方家没有掐死公主和国丈的功劳上享受荣华富贵,还是半只脚踏进鬼门关,你自己 看着办。” 方永手上一抖,手里的筷子瞬间断成了两半。 原来杨彪此来的真正目的,是劝阻他不要有入主京城的想法。 不入京,可以守住已经得到的荣华富贵。 入京,是生是死,没有人能知道。 但从之前和萧衍的种种接触来看,萧衍应该是盼着他入京的,为什么又要派人过来劝自己? “萧衍究竟是什么意思……” 方永低声呢喃一句,却见一旁做着记录的史官手上一抖,手中的毛笔掉在了地上。 史官瑟瑟发抖的向方永施了一礼,“方伯爷,陛下之名,不可直呼呀……” 方永视若未闻,起身上前捡起了掉落在地上的笔。 “史官大人,笔杆子是你的武器。” “武器掉了,想要再上战场就难了呀。” 话音刚落,方永手上便传出了一声脆响。 镶金的毛笔,被方永捏成了两段。 “方伯爷,你这是在做什么?你是想找死吗?” “此乃太皇太后亲赐金笔,你这是在忤逆太皇太后!你这是找死!” 史官破口大骂着,却见方永嘴角勾勒出一抹弧度,不紧不慢的向自己靠近。 “你……” “你想干什么?” “殴打史官乃是重罪,就算是陛下都救不了你。” “你不要过来!” “你不要过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