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水全清了下嗓子, 做足了戏,才继续说道“张武是老张上了一些年纪才有的儿子,平时宠爱的紧,从小就是要什么给什么的。”
说着他摇了摇头, 叹了口气, “这么一宠, 张武就养成了骄纵的性子,要什么都是一声, 活是一点都不帮忙干的, 谁敢说他一句, 立马就闹。”
“所以张武的消失,大家其实并没有那么着急,甚至也没有说的那么想要把人给找回来是不是”谢邀从里面听到了些别信息, “又或者说大家是希望张武消失的。”
小少爷看向谢水全,“你是不是今天事情太多给忘了,情况没有记得太清楚”
记不清楚是不可能, 摆明了是故意的省略不说的。
谢水全是个老油条,在面对谢邀的时候,觉得自己好歹年纪大些,对付一个还没有走出学校的学生能有什么难度。
这一个不放在心上就特别容易让人抓到破绽,“大家都是住在一个镇子上的, 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我还跟他们是邻居,虽然吵架了,也没有到希望别人儿子消失的独步,这得多恶毒啊。”
你话是说的好听。
陶济“我怎么记得当时你看到大叔他们父子的时候很困惑。”
当时谢水全看到老人的时候说的那句话,他听的很清楚。
“你听错了, ”谢水全这个时候当然是不能承认了,反正就咬定自己没说就行了,“我一天要说那么多句话,怎么可能每一句都记得。”
他火大了起来,“不是说大家合作交换信息的嘛,怎么弄得好像审犯人一样。”
陶济道歉的很快,他向来能屈能伸,“抱歉,我这个人一旦讨论到一件事的时候就容易认真,绝对没有不尊重的意思,我只是好奇。”
好奇你为什么见到一个刚被找回来的人会那么困惑。
谢邀“别介意啊,我们其实很好相处的,就是天生的脸上的表情就这样,语气习惯了,我们道歉,你请继续说。”
“嗯,”谢水全被这些话说得立马飘了起来,“现在还差不多,我这个人也不是爱为难人,张武他性格乖戾,又爱偷奸耍滑,大家确实没有那么喜欢他,不过他不爱理人,跟大家没有什么交流,就连他是什么时候消失的,如果不是老张头来说,我们也是不知道的。”
朗周问“你说大叔很宠爱张武,到溺爱的程度了是吗”
“对啊,”谢水全说,“我这个可没有夸大啊,肖泉镇上的人都知道的,老张头宠儿子那是出了名的,为了儿子的一句话,连过来的游客也不管了。”
朗周问“真的一次都没有打过吗比如说张武做了什么事情惹到了他父亲生气,盛怒的情况下,上去踹两脚,或者给两巴掌。”
“你是不是特别讨厌张武,还是说你在找到他的时候被气的不轻,”谢水全笑了起来,似乎朗周被气到可以让他心情愉悦,”我骗你这个干什么,老张头别说打了,连句重话都舍不得说的。“
谢水全的步子越来越轻快,似乎觉得话题已经聊开了,“你别说张武以前的混帐事还真的是做过的,老张头都没舍得骂一声,那次可能是真的气大发了,在床上躺了三天,后来就像个没事人一样了。”
那就更不对了。
老人刚见到单眼鬼的时候可是上脚了,又是拧耳朵,可不像是舍不得的样子。
会不会是单眼鬼就不是张武,又或者他的名字是张武,但是张武又不是张武。
“知道了。”朗周继续往前走,心里有了其他的猜测。
谢邀接收到朗周的信号,立马对着谢水全开口道“那轮到我们说章池的事了,我们是在一所学校的宿舍楼里见到他的,他挺爱表演的,我们交流了下演戏的心得,话不算多,很聪明,就这么多。”
“什么演戏心得”谢水全觉得不可思议,“他没事跟你讨论这玩意干什么”
“因为敬业。”
谢水全“”
“他就没有说过别的什么事情了”
谢邀疑惑“他还需要说什么吗比如”
“说有拿了什么东西,或者是丢了什么,听到了谁什么话,又或者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个地方。”谢水全说。
在面对谢邀的时候,他是认定了非常好糊弄的,所以不会有任何的防备,只会觉得没什么耐心。
陶济“这个问题我可以帮忙回答,没有,被骗的。”
你这话是不是回答的太简单了点。
“被骗的”谢水全好像不相信,“是怎么从镇子里被骗过去的”
陶济“不知道,这个你可能需要去问他了,但是很不幸,他自己也不知道了。”
这就变成个无解的事情了。
谢水全似乎是被这句话给打击到了,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愿意开口接着道“他不记得了。”
就在这个时候,从长街的尽头,老人又走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