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咚”
行令官敲响铜锣,“超时淘汰”
激昂的鼓点、丝竹声渐小,归于平静,短暂的寂静之后,是震耳欲聋的掌声与欢呼声。
赵闻远双手举过头顶使劲鼓掌,他兄弟不愧是他兄弟
看见被搀扶下台的人,赵闻远冷嗤一声,自作自受。
三楼雅间,沈青霓悬着的心放下,松了一口气。
逮着一人狠咬,对手一旦露怯,便会被群起而攻之,联合针对他的人也会自顾不暇,本就心思各异,不稳固的小团体直接崩溃。
一石二鸟,小脑瓜子真聪明。
沈青霓问小二,“他们这般饮酒,可备了醒酒汤”
小二顿了瞬,道“有醒酒汤,但不免费。”
飞花令酒会不知为他们带来了多大的客流,行令者这般饮酒,连醒酒汤都没有,真抠门。
沈青霓道“各自备一份,帐从我这出。”
小二应下,退出雅间去吩咐准备。
刘夫人将她行事看在眼里,愈发觉得满意,是个会关心人的。
若是与她家文州能成,再好不过。
刘夫人看向余氏,与她说话越发亲近,她多努努力,多留下些好映象。
二楼台上,行令者心中所想各异,但他们都有一个相同的目标,争夺此次飞花令酒会的魁首。
丝竹声渐起,声音铮铮,甫一开始,就有了金戈铁马的气势。
第三人是由第七人淘汰,第七人开口,“春风如醇酒。”
顺位数下来是刘文州对诗。
此前无论是针对楚奚元,还是淘汰第三人,刘文州都未参与其中,全程旁观,此时才算真正的入场。
刘文州眸光扫向三楼雅间,隐约能看见沈青霓的身影,他垂眸看向楚奚元,笑了笑,对不住,今天他必须赢。
刘文州“春风送暖入屠苏。”
第一字是春,由楚奚元对诗。
对楚奚元的针对,再次开始。
楚奚元侧目看向他,联想他看沈青霓的神色,猜想在心中缓缓成型。
想在沈青霓面前挣表现,却用如此不光明磊落的法子,若是堂堂正正,还敬他三分。
楚奚元“小楼一夜听春雨。”
他将春字抛给刘文州,接与不接,都得给他接好了。
刘文州心知,迈出这一步,要么他淘汰楚奚元,要么楚奚元淘汰他。
这一场飞花令酒会决赛,夺魁者是谁无人会在乎,重要的是
他与楚奚元,谁赢
刘文州罚酒对诗,“春蚕到死丝方尽。”
楚奚元饮酒对诗,“谁家新燕啄春泥。”
“春风又绿江南岸。”
“长安年少惜春残。”
“春风不度玉门关。”
“我言秋日胜春朝。”
台下看客小声讨论。
“这是杠上了”
“别说,这样也挺有看头。”
“要这两人都喝醉淘汰了,猜猜谁能捡漏”
赵闻远听着脸都黑了,咬牙看向刘文州,他有病
好好的飞花令酒会,怎么只针对楚奚元
三楼雅间,沈青霓眉头紧蹙,看楚奚元一盏又一盏罚酒喝下,这他身体那么差,全靠吃药调养吊命,这么喝真的不会出问题吗
若不请大夫来候着,以防万一
刘夫人与余氏聊得正欢,没注意她,沈青霓唤来小二,轻声吩咐,小二应声退出去。
台上,楚奚元、刘文州对诗仍在继续。
“惯于长夜过春时。”
“春与秋其代序。”
“依然一笑作春温。”
刘文州已经数不清与楚奚元对了多少局诗,又喝了多少盏罚酒。
眼前的行令官似乎变成了三个。
刘文州知道自己醉了,再这么下去,讨不到好,许是会落得个与第三人同样的下场。
刘文州知道自己不能露怯,他必须咬紧楚奚元,“春潮带雨晚来急。”
楚奚元没有对诗,而是看向他。
刘文州镇定回望,随着规定时间逼近,楚奚元还未对诗,刘文州心中喜意渐渐升腾。
他要赢了
楚奚元似冥思苦想,许久才道“观鱼胜过富春江。”
刘文州咬牙,罚酒对诗“春、城无处不飞花。”
楚奚元陷入沉思,似乎想不出带春的诗句,神色苦恼。
刘文州余光瞥见行令官拿起铜锣,就要敲响,喜悦兴奋溢于言表。
他赢了
“即无年少逐春心。”
楚奚元唇角微动,漫不经心抬眸看向刘文州。
“你玩老子”
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