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上孙子,在争夺皇位上当然有极大的帮助,想来景王得子,裕王的儿子夭折,正是严党凑过去的原因之一。 另一个原因,则是之前李彦观察两个王爷的府邸,景王府邸富丽堂皇,极为高调,裕王则相对朴素低调许多,显然景王更好控制,骄奢Y逸的生活作风,也更容易让严氏的权力延续下去。 严党这样的政治集团,关心的就两件事。 第一是捞钱,第二是将来也能捞钱。 前者对应江南织造局,后者则是支持景王,在夺嫡之争中开始站位。 问题在于,朝政之事,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对于李彦来说,他自然不希望看到原本简单的事情复杂化,消耗更多的精力。 眼见这位微微凝眉,九叶倒是看出了关键:「是不是要让这两个官儿,停下兴风作浪,不可影响老爷的修行?」 李彦道:「严党终究是要解决,不过政治较量,确实并非一朝一夕的事情……」 九叶结合刚刚的见闻,眼珠转了转:「刚刚的符箓,能赐下一张么?」 李彦道:「这符箓不可乱用。」 九叶笑道:「请老爷放心,绝不会害其性命,只是……嘿嘿!」 李彦刚要开口,忽然五指轻动,掐算起来。 随着金丹大道的不断精进,对于天地的感悟越来越深,他几乎是无师自通,掌握了卜算之道,因为万事万物无时无刻不在纠缠,这是绕不过去的。 佛门最是擅长因果之道,刚刚历练四大违和,此时也保持一个极佳的状态,福至心灵间,就掐算了起来。 默算片刻,李彦心中有了数,交予此符不会坏事,反倒是对己方有利的走向,手掌轻挥,一张地大符箓飞起,落在面前:「拿去。」 九叶接过,稽首一礼, 兴冲冲地去了。 …… 「东楼,今日快哉,孤与你一见如故,恨不得抵足而眠啊!」 「哈哈,臣亦是如此!」 在可以跑马的宽阔前院中,景王亲热地牵起严世蕃的手臂,脸上泛出几分醉气,反倒让神态表现得更加真诚。 今夜两人痛饮美酒,放浪形骸,甚至摒弃了几分尊卑礼节,极大地拉近了君臣间的关系。 显然,在如今的朝局下,景王有意借助严党的力量夺得储君之位,严党也开始正式尝试与这位接触,双向奔赴之下,自然皆大欢喜。 如果没有接下来小插曲的话…… 那是几位道人,出现在前院中,眼见这两位在前呼后拥中走了过来,顿时立于原地,恭敬行礼。 严世蕃目光转了过去,落在道士身上,一眨不眨。 景王介绍道:「东楼,这几位是朝天宫的道长,近来于府上炼丹。」 严世蕃冷哼一声:「家父前些时日,也请了些道士炼丹修行,结果却是坑蒙拐骗之辈,王爷也要当心啊!」 景王怔了怔,顿时有些尴尬:「这……」 严世蕃对于道士本来没有偏见,但自从那位升官比起自己都要快的新任天师出现后,就很是看不顺眼,又看似自言自语地道:「修行都是非常人干的事儿,如陛下乃紫极仙翁降世,那修行是回归天庭的,我这般俗人,还是抓紧时间,及时行乐为好!」 景王眼神微变,稍纵即逝,马上恢复正常:「东楼所言极是,孤也是俗人,这些道士明日就驱离!」 「王爷乃龙种,贵气不凡,岂可与臣并论?此言折煞了!」 严世蕃满意了,行礼道:「王爷请留步!」 双方言笑晏晏地告别,景王毕竟是王爷,当然不可能真正将他送出去,能做出这番姿态已经是很明确的示意了,最终站在前院相送。 等到严世蕃的身形彻底消失在府门外,景王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拳头握紧:「严世蕃,你敢教孤做事?你太狂妄了!」 严世蕃坐上轿子,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有些后悔,又有些得意。 他身居高位,大权在握久了,变得飘飘然忘乎所以,除了嘉靖外,就连裕王和景王这两位皇子,都不放在眼中。 平日里还好,能把真实的态度掩饰在对王爷这层身份的敬重下,今日喝得多了,就变得放浪形骸,藏不住心中所想。 「可那又如何?这想争皇位的,不还得乖乖忍着?」 「正如陛下离不开父亲,将来这位想要纵情享乐,也将离不开我!」 严世蕃规划好了自己和景王的未来,马上将刚刚的那个错误抛之脑后,回到富丽堂皇,规制尤甚王府的自家府苑后,看着迎上来的第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