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我,是善人,先生会见你的。雨停,你跟我走。”猎户说。
陆凝点了点头。
二人把锅里的肉汤吃完之后,等到黄昏时分,冻雨停了。陆凝便和猎户一道,往山里走去。
南疆的山不知道有多少,趟子山大概也只是当地的命名而已。陆凝和猎户一起走进一个山坳,在一片较为平缓的地方看到了一座寨子。按陆凝这些天研究南疆村寨,如今这个寨子的规模,大概有百人左右。
猎户回来的路上也打了一些山鸡野兔之类的。骤然入冬,这些动物也忙着出来准备过冬的食物,反而容易抓了一些。回到寨子里至少脖子上挂了一圈猎获。
人们见猎户回来,也纷纷对他大声欢呼,猎户将脖子上的猎物分了几个给他们之后,众人的欢呼声就更高了。
很快,有人注意到了跟着猎户回来的陆凝,便指着她用土语说了些什么。猎户也用土语回答了几句,接着扭头对陆凝说:“你见先生,现在吗?”
“现在可以的话,就现在吧。”陆凝说。
猎户便伸手让众人让开路,带着陆凝走向了寨子中一座一看就是新建起来的屋子。
他在屋门前停住了脚步,小心地敲了敲门,说到:“先生,客人。”
“哦?你带了客人来?”屋子里的人应声,接着门就被打开了。
陆凝见到这先生便眯起了眼睛。
此人须发皆白,显然年岁已高,但面上不见皱纹,反而红润光滑,双目炯炯有神,腰背不见弯曲,显然身体硬朗。他一身粗布衣,可在这人人皆穿兽皮的村寨之中,已经是罕见的装束了。
“哦?”这位先生看到陆凝,也是微微一愣,“你是……”
陆凝眨了眨眼睛,开口说道:“这位先生,我乃大魏旅人,远道而来,拜会贵地,冒昧来访,只想见见来自天外天的人,究竟是何种风貌。”
“阿哫,你可回家。”先生对那猎户说了一句,猎户连忙点点头,将一只山鸡放下,转身走了。先生将那山鸡提起,伸手对陆凝说道:“远来是客,请?”
陆凝点点头,走进了屋子。
那先生将山鸡放进一个箱子之后,便让陆凝在屋内唯一一张桌子旁坐下,倒了一壶水来放在火上。他神色有些紧张,陆凝也不着急,她第一眼看到这先生就知道这先生有什么问题了。
和此前遇到的麻子相似,这位先生也是一身的人类气息,唯独心脏部位,蓝色的妖气凝实,看起来颇为怪异。
“先生,可有什么话要说?”陆凝问道。
“我……不知镇妖司竟如此神通广大,便是藏身在南疆山野之中,也被您找到了。”先生苦笑道,“只可惜,老朽一身,已无他物。驻留在此,也只想得一葬身之地,却不料还是没能逃过一劫。”
“无妨,我来南疆,言语不通,不若先聊聊,我对南疆发生的事情可是好奇得紧,你既然来自天外天,当是知晓些东西的。”陆凝说道。
“自然……知无不言。”
“先通姓名,你现在叫什么?”陆凝微微一笑。
“旧名已弃,天外天的名字亦不敢用,老朽现在自称蝉居士,您称呼我蝉服即可。”
“可。那么,蝉服,你应当知晓自身异状,可是天外天所做?”陆凝问道。
“确实如此。”蝉居士苦笑道,“老朽拼命逃到此处,闻听天外天仙缘有路,便设法找去。熟料有的是天外天,却没有天上仙。那里人称修仙,实为化伥,痴痴傻傻,不知早已不是人道。”
“天外天有几个妖魔?”
“小人对此,确实不知。日常管着我们的,以三魂七魄自号,装作仙人,实为妖魔。小人也无从反抗。”
“除了这十个呢?”
“其余妖魔,平日里与我等不得见面,只有出外之时,会令几个妖魔化人形,与人混杂而出,以为监察。老朽也是赶上一次,那带队妖魔,恶了南疆山里一只妖王,被妖王手下妖将冲杀了队伍,逃了出来。”蝉居士满脸苦涩,“既得脱身,老朽也不敢回去。只是外出日久,便感觉心神慌乱,知晓自己已被下了暗手,时日无多。幸亏遇到这白毛寨,心地都还不错,便欲在此得一葬身之地,教习他们,也只是传道教化,积德行善了。”
“既然如此,你可知道南疆数十城寨被杀光之事?”
“与那三魂七魄有关,可具体如何,我却不曾知晓。”蝉居士说道,“镇妖官可是要去找天外天的麻烦?恕在下直言,您一人,要对抗那许多妖魔,恐怕并非其对手,若是您也失陷在此,南疆百姓,恐怕要遭更大劫难。”
“为何?”
“老朽曾偶尔听得,那些妖魔讨论之时,曾说过‘大王’之事,他们的大王,恐怕不是普通妖魔可比。这天外天在南疆早有传说,他们的势力在此恐怕盘根错节,若一朝要用人命,恐怕南疆千山之中,多少族群山寨,都要化为血海。”
“天外天的大王啊……”陆凝敲了敲桌子,“若确实如你所说,我须快些赶回中原,将此事报告回去。不过,你须将天外天如何进去,以及你在天外天所修功法,交付于我,以作后用。”
“那,那老朽……”
“你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