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温容仿佛戳破了一个泡泡一般,将眼前阻拦两人返回山庄的一层无形屏障打开。陆凝立刻提气冲了过去,温容紧随在后,两人这一次没花多长时间就进入了镇剑山庄。
此时仍然有人在山庄内四处奔走,温容有些茫然:“陆凝,还演不演了?我好像没起到什么作用……”
“不太对。”陆凝让温容将伪造的剑先收起来,“他们好像真的在追什么……”
忽然,五道冲天的妖气充斥了陆凝的视野,她看到那些妖气之间相互呼应,白、绿、蓝、红、黄五种颜色在空中结合成了一个巨大的阵图,而无法看到那些妖气的温容却也仿佛有所感觉,直接蹲下身找了个墙角躲了起来。
“陆凝,这不对吧?我们不是已经让他们把那五个负责布置什么裂痕的人抓了吗?”
“很显然有后备手段。”陆凝并不意外,“或者说,被发现的几个人本来就是用来送的。”
就在这时,她听到了一声惨叫。
“怎、怎么回事?我怎么听见人……”
“我得去看一眼。”陆凝说,“你去不去?”
“不去!”温容坚决地回答。
陆凝便自己往惨叫的方向赶去,她的速度不快,有很多其他听到惨叫的人也纷纷往这里来,其中还有不少镇剑山庄的弟子。惨叫声来自于中午用餐的地方,当众人赶到门口的时候,便看到一个人站在屋顶上,手中提着一个什么东西。
“大师兄!”
陆凝听到一声悲痛的喊声,在雨中摇晃的灯笼光芒下,一具无头的尸体倒在台阶前,鲜血已经顺着台阶流下,混入了满地雨水之中。那人身穿镇剑山庄的服饰,若是从刚才那人的喊声推断,死的人恐怕正是镇剑山庄如今真正的管理者,同时也是栾天隐的亲儿子栾玉丞。
还没等众人冲上去,那房顶的人便朗声开口。
“沽名钓誉之徒,仗势欺人之辈,在此告示当今天下自命正道的各大派——魔教后人,定当讨回当日血债!”
一句话说完,那人便向后一跃,顿时消失在房后。立时便有几名轻功超绝之人追了上去,只是陆凝对于能否追到并不抱期望。
她走向那具尸体,几位镇剑山庄的人已经完全认定了尸体的身份,栾玉丞这一代弟子服饰的形制与别的弟子都有些许区别,他们并不会认错。
但陆凝更加关注的还是创面的问题——这个人的头不是被什么锐利的武器砍下来的,而是被蛮力硬生生撕扯下来的。然而就算是武林中人,想要将一个人的脑袋扯下也不是能轻易办到的事,至少以陆凝目前的内力根本做不到。
那个自称魔教的人,难道已经有了江湖一流高手的境界?还是说,这次南疆刺客背后,也有魔教人士的影子?
“阿凝。”
陆清栩也已经到了,彭玉坚也在旁边,见到现场的情况他也有些慌张,不过陆清栩立刻下令屏退了左右。韩佑年同样也对断案颇有些心得,他走到尸体旁边,先检查了一下情况,随即问道:“诸位可确认死者为栾玉丞?”
“大师兄肋下有一道剑伤,乃年轻时行侠仗义,打抱不平时留下旧伤,疤痕宛若勾月,容易辨认。”彭玉坚说。
陆清栩闻言对韩佑年点点头,韩佑年伸手扯开了尸体的衣服,果然看到了那一道伤口。
“这贼人居然杀害大师兄……”彭玉坚脸色苍白,“我等要如何向师父交代……”
“魔教竟有漏网之鱼。”陆清栩皱了皱眉,“彭兄,此事并非一人可担之责,魔教当年为祸天下,如今死灰复燃,定然极尽报复之能事。栾大侠之死固然要紧,我等更须借此机会告知天下英雄此事。”
“是……是,先收殓了师兄的遗体,此外,我们也要夺回师兄的首级!”
陆凝悄然从人群中退了出来,扭头就看到楼灵珠打着一把伞站在她后边。
“失败了?”楼灵珠问。
“基本算失败,温容进入剑窖的时候,被妖魔尾随进去了。后来离开的时候也遭遇了意外,有人比那些刺客和妖魔提前出手了。”陆凝说,“我们确实订了一个错漏百出的计划。”
“魔教余孽到来,实为意外。”
陆凝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中正在纠缠在一起的妖气,问道:“那些人的抓捕怎么样了?”
“自然是抓住了。”楼灵珠说,“那些人武功不济,只要不让他们有机会用出毒物,便可轻易抓住。”
“裂痕呢?”陆凝问。
楼灵珠愣了一下:“裂痕?”
“人抓住了,可裂痕在何处?如你所言,他们的武功本领均不算高,就算下毒,此地也有岐黄宗等以医术闻名的宗门,真正威胁巨大的,是他们手中的‘裂痕’,而如今,裂痕何在?”
“我们并不知晓裂痕是何形貌,此事确实疏忽了。”楼灵珠摇了摇头,“仓促之间,我们犯了很多错误。”
“只是一些尝试,毕竟此事从一开始就不是交给我们解决的。”陆凝也有些遗憾,她眼看着那妖气缠结一体,却没有办法阻拦。宁恪也应当在附近,既然她也没有出手,就说明这也不是她能够破坏的局面了。
地面忽然晃动了一下,在场众人均有所感,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