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敢跟他提条件的人。
陆苏北脸色有变,眯起的双眼中露出不悦。
他手指微动。
这一瞬间门,时浅渡压低嗓音,用只有两人能听清的声音开口“陛下是否每日身体酸痛难忍,整晚整晚地夜不能寐,痛苦非凡”
陆苏北的手指一顿,没有掐上她的脖颈。
他笑“怎么,你有法子”
“确实有,今晚就能让陛下睡个好觉。”
时浅渡从系统空间门里翻出了随手屯的止疼药和安眠药。
她自己不怎么用这些,但喜欢以防万一,所以有不少随手丢进去的。
正好她每次都不看牌子,所以有好多不同品牌的药,还能轮换着吃减少耐药性,省的吃着吃着就不管用了。
细细看了看,大多数都过期了。
但没关系,反正系统空间门是真空空间门,过期了也吃不坏人。
嗯应该吃不坏人吧。
她摸摸下巴,最后还是把药扒拉出来,装进了两个小瓷瓶里。
“时姑娘,你可以进去了,请吧。”
负责陆苏北起居的内侍冲时浅渡欠了欠身。
时浅渡点点头,走进寝殿的里间门。
整个皇宫的装潢都非常简洁,不见任何奢欲。
就连寝殿中也是一样。
除去必需品,几乎没什么装饰。
陆苏北称帝后,还真是像系统资料里说的一样,痛恨穷奢极欲的生活。
要说寝殿里唯一奢侈些的,就是地上烧着的暖炉。
几个暖炉把房间门烤得暖烘烘的,不似冬日。
陆苏北身穿朴素的里衣,半靠半倚在床铺上。
他阴晴莫测地看着时浅渡,没动声色。
因为剧痛每时每刻都在侵袭着身体,他面色阴沉,心情很差。
夏日里,身上的痛楚他还能习惯,可以面色不改地忍着。
可一到冬天,尤其是夜晚,他身上的肌肉、关节以及征战留下的数处旧伤就疼的格外厉害,经常性的肿胀发僵,几乎每天都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夜晚疼得难以入睡。
就是把房间门里烧得再暖和,也不太顶用。
他这样已经很多年了。
过去南征北战没有时间门调理,反而经常受伤。
如今登基称帝,听太医的法子调理了一阵,还没能见效。
全国上下的名医,他见过不少,还没碰见能很大程度减缓疼痛的。
时浅渡说她能让他睡个好觉
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到底能有什么好法子。
时浅渡冲他笑了笑“陛下。”
“上前来吧。”
陆苏北微眯起双眼。
时浅渡上前,一眼就看到床上随意放着一把长刀。
他不避讳,也不隐藏,就把刀明晃晃地丢在那。
看起来是对自己的武功极其自信,就是再厉害的刺客上前,他也能轻易把人制服。
正因为如此,才会这么轻易地让时浅渡上前,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
她收回视线,从怀里拿出装着止疼药的瓷瓶,递了过去。
“陛下只需吃一粒这个,就可以止疼至少半日。”
“止疼”陆苏北把小瓷瓶拿在手里把玩,“治标不治本,这就是你的法子”
“我说的是可以让陛下一夜安眠,又没有说药到病除。”
时浅渡摊手,一副我又没骗人的表情。
她又道“再说了,我要说药到病除,陛下您信吗当然了,慢慢调理的法子我也有,我可以把方子写下来,到时候给您泡药浴、敷泥灸。”
陆苏北没有立刻答话。
他将药片倒出一粒,递给身边的内侍。
阴翳的目光落在时浅渡身上扫了扫,晦涩莫测。
谁也不知道他会在什么时候笑出声来,又会在什么时候暴怒如雷。
时浅渡这个女人,他之前听说过。
但因为时间门相隔太久,记不那么清楚了。
只依稀有印象,人们都说她骄纵跋扈,武功高强但没有脑子、缺乏谋略。
这般,才会中了奸人的计俩,惨死沙场。
但她没有死,反而出现在宫中,也不知是幸运巧合还是有意而为之。
单从她今天在大殿上那淡定的反应来看
倒不像是传闻中那么蠢笨无脑。
他还以为,这个女人会凭着武艺在殿中对他动手呢。
不一会儿,拿着药片离开的内侍回来了,在陆苏北耳畔低语几句。
陆苏北先是拧了拧眉头,又很快恢复如初。
这药无色无味,宫中太医竟然都分辨不出其中药材
呵,倒是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