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宠幸,多少也能有点儿慰藉。
就像那些在宫中蹉跎年华的男帝后妃一样,孩子便是她们的支柱。
可惜他是个阉人。
他什么都没有。
“大人,陛下差人过来,问您这会儿空闲么”
屋外响起柳公公的声音。
谈若回过神,心中泛起涟漪。
忍不住有点儿期待。
这已经成了本能的反应。
可他又一想,小皇帝如今大权在握,又怎么会再愿意碰他呢
掐指一算,他已经半月有余没曾被她按在床上亲吻了。
“去回陛下,说我一会儿就去。”
他站起身,明知这次恐怕还是会失望而归,却依然准备沐浴更衣。
他们这等人啊,身上总是不干净,若是不勤洗着点儿,难免有味道。
每次去见小皇帝之前,他都会细细致致地把自己各处都洗干净了,梳了头、熏了香才去。
就算最近一直没能得到垂爱,也从未断过。
他每次都是抱着期待去见她的。
等到他准备好一切,来到时浅渡的寝殿时,已经是半个多时辰以后了。
手指一直轻轻地拨动那串念珠,把一颗一颗珠子拨到后面。
外间没有人,他迈进里间,却见小皇帝已经睡着了。
呵。
他无声地轻笑了一下。
大抵又白白准备了。
有那么几瞬,他真想从手中作为礼物的锦盒中拿出那只簪子,狠狠地刺进小皇帝的脖颈,又或者是他自己的,最好一个都别活。
他实在太好笑也太贱了。
即便知道小皇帝开始暴露本性,开始疏远他排斥他
可他还是想要讨好她。
握着锦盒的右手渐渐用力,攥到指肚发白。
红唇勾勒起漂亮的弧度,带着一种快要藏匿不住的病态忍耐。
泛红的桃花眼也笑得一样好看,却染上阴凉与哀切。
他真恨她。
但他更多时候爱她。
他尊严可以不要,性命也可以不要。
他是多么能豁得出去的人啊。
可他竟是连伤害她一点儿都舍不得。
脑海中天人交战,想杀人再自杀的念头几次疯狂地喷涌而出,又几次被压了下去。
睫毛在不知不觉间湿润了,眼前的世界变得模糊。
谈若终是没有从盒子里拿出簪子,而是来到床边。
轻手轻脚地,将锦盒放在了枕头旁边。
他想,事到如今,小皇帝若是能看在从前的情分上,给他一条生路就不错了。
不过这可能是异想天开吧。
他是冒犯过皇上的人,是她人生中的污点。
斩草除根,就能让污点“从未存在过”。
也好。
苟活着又有什么用处呢
难道要每天看着她与后宫男子卿卿我我,然后暗自抹掉眼泪么
她是个十几岁的小皇帝,而他却是三十有余的老太监。
从最初喜欢上她的那一刻开始,就应该知道结局了,不是么
谈若弯腰,偷偷地吻了吻那对薄唇。
一开始,他的动作很轻,生怕吵醒了她,让她不悦。
可没过几秒,动作渐渐地疯狂起来,用力地翘开她的唇舌。
膝盖抵上床铺,手臂缠上小皇帝的腰,狂热万分。
他想,不过就是一死。
就算死,他也想让她再怜惜一次。
就算不碰他的身子,也抱抱他,亲亲他。
压抑的情感喷涌而出,他看到小皇帝惊讶地睁开双眼,手肘撑着床铺起来。
他双臂用力,死死纠缠她,还按住肩膀把她按回床上。
他笑起来,柔声地呢喃“陛下,臣再伺候您一回。”
像过去很多很多次说的一样。
时浅渡快速抓住男人的手腕,一用力就按到一旁。
她刚才正美滋滋地享受她家大人轻轻柔柔的、小心翼翼的吻呢。
突然疯狂起来,着实惊了她一下。
“大人。”
谈若想挣脱桎梏,无果。
他死死盯着眼前的脸,发丝散落些许,在空中飘荡。
大概能想象得到,一向注重仪容的他,如今像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她比刚被他接到宫里时漂亮多了。
那时她干瘦干瘦地,还有点儿土气,一看就过得不好。
她乖乖地看他眼色行事,从不忤逆他,也不会另眼看他。
她总是听话顺从地把手放进他的掌心,然后轻轻地、亲昵地握住。
渐渐地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