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一边往外张望了两眼。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眼见着过了七点,还没有把人等回来。
他心说,应是时浅渡请假在家这段时间落下的东西有点多,需要她多留一阵。
于是他把弄好的食物调成保温状态,从次卧拿了本书读。
这栋房子是自供暖,每家每户自己调节壁挂炉控制供暖时间和地暖的温度。
时浅渡怕热,不喜欢温度高的环境,所以地暖温度常年保持在18度。
白天这个温度很合适,到了晚上会有点儿凉,加上家里没多少人气,就更显得清凉了些。
何纾言规规矩矩地坐上沙发,拎了个薄薄的小毯子盖着。
合租不像是自己家,他从来不会脱掉拖鞋,把脚放在沙发上。
最多就是像现在一样,找个舒服的姿势半靠半倚在一侧。
起初,他一口气读了四十分钟的书,才抬眼看看时间。
然而注意力集中的时间越来越短。
到最后,他每隔五分钟,就要抬头看一眼,没办法静心下来。
期间他给时浅渡发了个微信,却一直没有等到回复。
墙上挂钟的分针不知不觉间绕了两圈。
已经九点了。
房间里静静的,只有壁挂炉每隔一段时间,就“嗡嗡”地响上一小阵。
客厅大灯把房间照得如同白昼,清亮又冷寂。
“”
手指微微用力,捏在书脊上。
时浅渡不会回来吃东西了吧
临走前的话,应该就是跟他开了句玩笑。
他竟然当真了。
感受很微妙,沉甸甸地压在心头。
鼻尖有一点点酸涩。
他想,再等半个小时,如果她不回来,就草草吃点东西,把餐具厨具收拾干净了吧。
何纾言把书放在身旁,闭上双眼,摘下眼镜放好。
揉了揉太阳穴,又打了个呵欠。
监狱里十点统一熄灯睡觉,现在已经到了他每天的洗漱时间。
加上昨天睡得晚,此时困倦一点点上涌,他便把灯光的亮度调低,拉着小被子往上盖了盖,靠在沙发边闭眼小憩起来。
许是今天太累了,他的呼吸很快就变得均匀。
这时,放在身边的手机轻轻震动一下,屏幕亮起来。
老师,我现在在回去的路上,是一进门就能吃到好吃的吗
时浅渡一直没有收到回信。
她背着包走进家门,先往客厅里望了两眼。
只见昏暗的灯光下,身量修长的男人规规矩矩地靠在沙发上,盖着个薄薄的被子。
他眼皮瞌着,一看就是睡着了。
而眉头轻轻地拧起,似乎睡得不算安稳。
厨房里一直处于保温状态的电器,在黑暗中亮着红色的光,异常显眼。
她换上拖鞋,到厨房溜了一圈,很快就确认,何纾言做了不少好吃的。
而他自己,直到现在还没有吃晚饭。
一直在等他,等到了快十点。
她心中多少有点儿感动,蹲在沙发前,戳了戳何纾言软乎乎的脸颊。
他面容清俊,高鼻梁,薄嘴唇,因为戴一整天眼镜,鼻梁上被压出两块小小的印子。
微微皱起的眉头,和眼尾不太明显的细纹,让他看起来略显疲倦。
整个人窝在沙发的一角,捂在薄被之下,看起来有点让人心疼。
“老师”
时浅渡小声唤了两声,何纾言眉头动了动,但没有真的醒过来。
看起来睡得比较沉。
说来也是,每天这个时间,他差不多要睡觉了。
昨天又熬了夜,今天肯定累。
她便没想把人叫醒,打算直接把他抱到次卧里去,让他好好地睡一觉。
然后么她就自己在餐厅享受大餐啦
她卷起毯子把何纾言大半个人裹起来,左手穿过他的膝盖下面,右手去揽他的肩膀。
正当她就要把人抱起来的时候,何纾言猛地睁开双眼。
他大吼“滚”
那声大吼声嘶力竭,身子也在同时往后缩去,呈现出一种极端的排斥。
他对面前的人怒目而视,整个人情绪紧绷,跟从前表现出的文儒模样判若两人。
倒是跟他被混混逼在ktv里的状态差不多。
双手紧随吼声,从薄被里伸出来,一话不说就死死抓住时浅渡的手臂
这一切都是下意识地连带反应,像是炸了毛的刺猬。
“离我远点不然我叫狱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