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的军士本能,让他下意识地用出最大的力气推动轮椅,飞奔向暗弹的方向。
他解开了锁在腰间的安全带,用双臂撑起身体,借着往前的惯性猛地扑了出去
眼见着就要用身体把暗弹压在下面。
四周的人离他和暗弹约莫十来米的距离,全都震惊地看着他的举动,瞪大着双眼。
说时迟那时快,秦砚突然感觉腰上一紧,接着整个人都被人带离了地面。
等等
他心里一惊,不捂住暗弹,破坏力会更大的
“你他妈放开我”
话还没说完,一辆新到发亮的皇室专属悬浮车,被人猛地砸到地上,轰然一声巨响,似乎连大地都震了三震。
下一秒,悬浮车在刺眼的光芒中,被炸得险些翻了个身。
皇家专属的悬浮车,用的是整个帝国韧性最好的防爆材料,都被炸出了一个巨大的坑,可见爆破力度之大。
巨大的气浪把四周的人全都掀翻出去。
时浅渡将秦砚死死揽在怀里,还特意抱着他如同摆件一般的双腿,怕这人什么时候扭了一下,骨头拧坏了捅破皮肤都不知道疼。
她在爆破和烟尘中落在地上,因为秦砚的重量而往后退了好几步,后背靠在微凉的墙壁上。
“你不要命了吗混蛋”她气不打一处来。
刚刚在万人审判上把罪名洗清,要是不出二十分钟人就死了,之前不是白白忙活了吗
“”
刚才的一切发生的太快了,秦砚本来已经做好了赴死的打算,此时却完完整整地活着,头脑不由得稍有些钝,更何况他此时此刻正被时浅渡搂在怀里。
脑子卡壳,好像转不动了。
双眼怔怔地望着眼前的墙壁,满身狼狈地喘着粗气。
他只能感觉到,那双细瘦却有力的双臂紧紧地揽着自己的腰,两人的身子紧密地贴在一块儿,源源不断的热量透过夏日薄薄的衣裳传递过来。
距离太近了,对方一说话,温热的气息就轻轻地落在他的耳畔,一阵瘙痒。
心中一阵难以言说的悸动泛起,烫得他像含羞草一样缩了起来。
该死的。
他竟然觉得时浅渡那么在乎他。
有那么一刻
突然有种想要亲时浅渡的冲动。
“我他妈”秦砚的喉咙哽了哽,声音嘶哑,“难不成看那些人去死吗”
他一手搂在时浅渡的脖颈上,一手搂在腰上,靠着时浅渡支撑着自己的身子。
似是不经意地,手臂紧了一点儿。
“他们死不死我不知道,要是没有我,你是铁定见阎王去了。”时浅渡冷哼一声,说得一点也不客气,“能活着你就对我感恩戴德吧,混蛋。”
秦砚的额头蹦出一道青筋。
为什么时浅渡总能在他突然有点感性的时候,哐地就把他的火给拱起来
这些是实话,可怎么就那么不好听呢。
这混蛋还说他不会说好话呢,她自己会吗
四周越发喧哗,骚乱声四起。
看样子是帝国警卫队到了。
谢奉辰这时也开着一辆新的悬浮车降落到时浅渡身旁。
“殿下,警卫队已经来了,人抓住了,正在清理和疏散现场。”他一向古井无波的双眼,这次在看向时浅渡时有些担忧,“您有哪里受伤了吗”
时浅渡摇摇头,给谢奉辰安排后续“我没事,你留下来了解情况,那个袭击者”她眯了眯双眼,透出一股微不可察地杀意,“给我看好了,别让他死了。”
“明白。”谢奉辰迅速设定好悬浮车的自动驾驶路线,“殿下,请上车。”
时浅渡把秦砚抱上车,放在了舒适的座椅上。
在离开之前,她又补充了一句“通知管家安排个新轮椅。”
悬浮车高高升起,歪头看向窗外,就能见到地面上混乱一片,深坑、碎石、坍塌的墙体、报废的悬浮车、还有早已没了人气的尸体。
血迹一小滩一小滩的,飞在高空之中,却依然猩红得刺目。
时浅渡他们很快就回到了私宅。
悬浮车直接停到了别墅前,管家已经推着新备好的轮椅等候在门前了。
见时浅渡亲自把秦砚半抱半扶着走下车,管家上前一步,伸出双手“殿下,我来吧。”
“不用,你下去吧。”
时浅渡早就在管家和谢奉辰的反馈中,瞧出秦砚不喜欢别人碰他,尤其是碰他的残腿。她把人放到轮椅上,直接推着秦砚来到了浴室。
“你自己脱,我去拿医疗箱。”
“自己脱”三个字一蹦出来,秦砚有些不自在地别过了头,垂着眼眸“知道了。”
时浅渡很快就回来了。
秦砚已经把挫破了的上衣脱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