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不知道怎么开车门,推了好几下也没有推开,实在不开心了,他高高举起手臂,眼看着就要用力砸下去。
以他高阶丧尸的力道,恐怕能直接把车门轰掉。
时浅渡连忙从后面抓住他的手腕,侧身挤到他身边,伸手过去,给他演示开车门的正确方法“这样,把这个一拉,车门就开了,学会了吗”
人类身上带着温热又香甜的气息,从身后探过来,手臂跨过他的身子伸到门边,几乎把他圈在座位上。
言珏下意识地脚趾微曲,忽然觉得气温升高。
呀好像有些紧张。
“下次自己这么开车门,如果你敢暴力拆卸的话”时浅渡侧头在他耳畔,故意压低声音,威胁似的说道,“我对你不客气。”
小丧尸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子从座位上跳了起来,蹦下车子。
他揉了揉自己有些不对劲的耳朵,脸上闪过些许无措。
好像从来没有人跟他这么近距离地说话,他不太习惯。
“我、我去洗澡了。”
他指了指潺潺的溪水,一步三回头地走了过去。
时浅渡打开车门,却没下车,而是靠在驾驶位上摆摆手“去吧,洗干净点。”
没过几秒,那边传来“噗通”一声,大概是小丧尸跳进了水里。
接着,是欢快清脆的水花声,像是在扑腾扑腾地玩水。
这傻乎乎的小丧尸,真幼稚。
时浅渡轻笑一声,从系统随身空间里拿出一包草莓味的夹心饼干。
还好她有不少存货,不然这荒郊野岭的,吃都吃不好。
“阿时阿时。”
一包饼干吃干净的时候,小溪那边传来言珏清透好听的声音。
他一开始没有大声叫,两遍后,见没人回应,他提高了音量“阿时阿时,帮帮我。”
时浅渡把吃剩下的空袋子卷了卷,塞进车上的空瓶里,下车走了过去。
只见小丧尸下半身没入水中,光秃秃的上身暴露在空气中,水珠从皮肤上滑落,坠入溪水里。他的皮肤很白,是那种丧尸特有的、纸一样的苍白,而短发和眼睛却如墨一般纯黑,加上自我意识退化,整个人显得呆呆的,看起来很好欺负的样子。
他期期艾艾地望着时浅渡的身影,冲她挥了挥手。
“后背,我擦洗不到。”
他转身背对着时浅渡,即便浑身光秃秃的也不见任何扭捏。
“阿时帮帮我。”
“你这小丧尸,敢情是来指使我的啊。”时浅渡的语调微微上扬,有点调侃的意思。
她从地上捡起言珏脱掉的衣服,咔嚓一声撕下一块布,在溪水里涮了涮。
听见声音,言珏呆呆地回过头,瞧见自己的衣服被撕的破破烂烂,他被人欺负了似的,小脸上表情一软,仿佛下一秒就会哭出声来。
“你、你怎么撕我的衣服”
他只有这一身衣服呀,一会儿洗完澡穿什么
别人都有衣服,就他没有的话,看起来会格格不入的。
阿时讨厌,竟然这么欺负他
“你这衣服太破烂了,我一会儿给你换新的。”时浅渡拿着沾了水、洗干净的布料,推了下他的肩膀,示意他转过身去,“我给你擦后背。”
“真的有新衣服吗”言珏固执地不肯转回去。
乌黑乌黑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时浅渡,还透着些酸酸软软的情绪,恐怕是个稍微有点良心的人,都没法对着这么一双眼睛说谎。
时浅渡摸摸他还在淌水的头发“真的,你听话就给你,不听话就让你一直光着。”
“我听话。”
言珏立刻转身回去,生怕时浅渡会不给他新衣服。
新衣服啊
他好像好久好久没有穿过新的衣服了。
光是听见这个词,就觉得好开心。
时浅渡拿着扯成长方形的布料,一下下地在他苍白的背脊上擦着。
小丧尸被关在研究中心近一年的时间,经历过无数次注射、抽血、剖肠破肚的折磨,却只靠着粗劣少量、毫无营养仅能果腹的食物吊着性命,被折磨得没剩几两肉了。
而且,直到这时她才发现,小丧尸的双臂内侧有一小片骇人的针孔丧尸自愈能力很强,但不代表不会留下疤痕,大概是长年累月地在同一个地方抽血、注射,才会留下那么明显的痕迹。或许那些人,在给他注射了试剂后,还会观察记录他的反应、他的痛苦。
这么想想,就已经让人感到不适了。
她最是怕疼,看到这些痕迹,好像自己的胳膊也开始跟着疼。
研究中心的人,现在还在到处“捕捉”她;而她原本的轨迹,也是死在实验台上。
时浅渡沉默片刻,下定决心,以后研究中心来追杀她的人,她见一个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