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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想找一个链接,就算只是口头上的承诺,只要能给他个念想就很好了。
“你放心,我绝对时时刻刻地监督你。”时浅渡答得爽快,稍微往前凑了一点,“我不仅监督你,还要抓你给时宜集团做免费的法律顾问。”
司清听了这话一愣,继而忍不住偷笑。
欢悦在心中翻腾。
他怎么就没想到呢
时宜集团那么大的公司,肯定需要法律顾问啊。
如果他足够优秀,能够爬到顶层的话,必然可以跟时浅渡有工作上的往来,这样,他们就是合作伙伴的关系了,长期的、稳定的合作伙伴。
“好啊,一言为定。”
对未来美好的畅想让司清干劲十足,他越发努力地学习,每天都拿出一百二十分的精神,上课学习、下课学习、午休学习、放学学习除了必要的吃饭睡觉,看望奶奶,还有跟时浅渡相处的时间,他把剩下的所有时间和精力都拿来提高自己。
一天两天容易,长期坚持很难。
他也时常觉得疲惫,但每次看看拍立得照片上的灿烂笑容,就又充满了干劲。
他想,他一定可以靠着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地走向时浅渡。
而时浅渡知道司清从一开始就想给奶奶换肾,也一直在等肾源。这么几年下来,他们碰到过合适的,却因为他手里实在没有钱而被迫放弃一老一小相依为命,都没有稳定的经济来源,高额贷款是贷不出来的。
在那次并发症之后没两个月,有了新的肾源。年纪越大做手术就越危险,时浅渡便出钱先让司清奶奶做了肾移植手术。
手术很成功,司清奶奶在新唐医院的单间病房里卧床修养,又有专业的医护人员陪伴左右,康复得也十分顺利。
一开始,司清因为又被时浅渡帮忙,而感到压力。
然而时浅渡一句“我帮你是想让你专心学习,不是为了让你分心”让他很快扭转心态,更加专注地把精力投放到学习上面。
这段时间里,赵令曦作为时浅渡最铁的姐妹,也慢慢地跟司清熟络起来。
她本来就是个自来熟,只是因为觉得对方看起来不是特别好相处,速度才慢了那么一点点。
中午的食堂还是比较热闹的。
在一片喧嚣中,有个角落始终保持着安静。
时浅渡跟赵令曦两人面对面地坐着。
赵令曦翘着二郎腿,拿起奶茶咗了一口,问道“对了,你说我以后要是想去你家集团跟你一块工作,大学学什么专业更适合”
“啊你自己家里不是也有公司吗”时浅渡问,“还是给你自家公司帮忙吧。”
赵令曦摆摆手,一脸抗拒“嗐,我家那公司就靠我哥了,你也知道我从小懒散到大,不争不抢,也没什么世俗的欲望”
时浅渡毫不客气地打断她“停停停,你打住,你这说白了就是不上进,是什么让你觉得我家集团会需要一个不上进的员工呢”
“那当然是我们深厚地友谊了”
赵令曦突然抬高了点声音,就差拍着桌子歌颂友谊了。
见时浅渡颇为嫌弃地冲自己翻了个白眼,她真拍几下桌子,故作不满地批评道“我想去你们公司还不是因为喜欢你这个朋友,不想跟你半年一年的都见不到面我可是都听说了,你们家海外业务越来越成熟了,时叔叔让你在国外念完书,就直接留在国外管理海外业务”
“啪啦”一声巨响,吓得四周的学生都耸了耸肩膀。
时浅渡也回头瞥了一眼。
一向珍惜粮食的司清竟是把餐盘打翻在地,怔怔的、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接着,他动作没变,眼眶却徒然转红。
留在国外管理海外业务
短短十个字,如同一把尖锐地利刃,狠狠地戳进心脏。
司清忽然觉得好痛,疼得他呼吸困难。
这么多天,他一直沉浸在时浅渡用语言编制出来的美好的巨网中,他幻想他以后的生活,幻想自己能够堂堂正正地站在时浅渡身边,幻想他能够跟时浅渡一起工作,甚至他幻想自己能够配得上她,能够得到她的喜欢,哪怕只是一点点。
对未来的期待,已经成为他最重要的动力。
他想,时浅渡早就知道自己毕业后会留在国外吧。
为什么不告诉他呢
直至此时此刻,他才从赵令曦的口中得知这残酷的真相,得知自己的幻想终究是镜花水月。
他最怕的事情莫过于如此。
莫过于两人身份地巨大鸿沟告诉他你们就是不同阶层的人。
或许,高中毕业后,他们就再也不会相见了。
他们便各奔东西。
想到这样的结果,他心里一酸,苦闷而酸涩的感觉顺着心脏蔓延至五脏六腑,挤得他眼眶发热,眨眼间便氤氲出水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