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差不多。你啊,没必要想太多,每个人的财富都不一样,你的财富嘛”时浅渡的食指轻轻点在司清的额头上,“在这里,知识就是你的财富,也是你未来的底气。”
司清一愣,抬手捂住额头,怔怔地望着她。
这两句话在他眼里,等同于承认他存在的价值,肯定他努力的意义。
时浅渡的手机“叮铃”一声响,校网负责人回了消息已经处理好了。
用司清的手机刷新了下页面,果然跳出来一个啊哦,帖子已被删除。
她显摆似的拿给司清看“好了,帖子也删除了。”
拇指往右侧一滑,退出页面,两人便见到应该是用户名称的地方变成一条红色的。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个横杠的意思是被封号了
司清
是不是露馅了
时浅渡挑挑眉,扭头看向他“你被封号,不会是也回帖了吧”
果然露馅了,他怎么总是被时浅渡抓现行
司清脸颊发烫,连忙避开对方精明的视线,坐到书桌前“不是,我前几天就就被封号了。”
吞吞吐吐,必有嫌疑
时浅渡也跟着坐下,搬着椅子凑到司清身旁,带着调侃的笑故意问道“你回了什么说给我听听嘛。”
“我、我没有回帖。”司清继续嘴硬,翻开书本生硬地转移话题,“我们开始今天的课吧。”
他低着头,烧成红苹果的脸都快埋进书本里。
呜看来他这辈子是躲不过在时浅渡面前出丑的命了。
司清是个话不多的人,上课时需要大量讲话,他是有些不习惯的,每次讲到最后嗓子都变得干哑,所以后来他都会提前备好温水和润喉糖。
上课一个多小时后,他让时浅渡翻译一段期刊,自己低头去修改手上的英文稿子。
半个月后有一个英文演讲比赛,这几天正在准备演讲稿。
其实对于时浅渡来说,英文很简单。
反而是装成真看不懂的样子更难一点。
练习口语时故意磕磕绊绊地说错几处,答题时故意找错段落,翻译时故意翻译地语句不通然后在上课的过程中,再一点点地“提高”自己的水平,好像是在平稳地进步。
她掐着时间,把一大段外文期刊翻译成了中文后,撂下了笔。
“我翻译完了。”
司清用手撑着下巴,没有动。
凑近些一看,便见到他瞌着双眼,薄唇微张,呼吸匀称。
明显是睡着了。
他平时太累了,做作业、刷题、读书、练口语、准备竞赛一项项永远做不完的事情堆积在眼前,吃得又不够营养,每天只睡五六个小时,就是神仙也很难坚持下来吧。
时浅渡望着他清瘦的脸庞和眼下的乌青,是有点心疼的。
还是个只有十六岁的少年呢。
那么早就承担起家里的重担,照顾自己得病的奶奶,忍受着无休无止的校园暴力,这么多年不容易吧。
书桌对面添置了一张双人沙发,用以在休息的时候小憩片刻。
时浅渡放轻动作,手臂揽住了司清的双腿和背脊,把他抱起来。
“唔”司清轻轻地哼了一声。
许是太困了,他没有醒,只是在时浅渡怀里轻轻地动了动身子,把自己往她身上倚了倚,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那双漂亮的桃花眼轻轻地瞌着,卷翘的睫毛在眼睑下方投射出一小片阴影。
把人抱起来后,时浅渡才发现,司清比想象中还要清瘦,浑身上下好像就没有几两肉,轻得有些吓人,背脊和肩膀上的骨头磕在她身上,有点硌得慌。
“这小可怜鬼”
时浅渡无声地啧啧几下,把人放在沙发上,又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他身上。
浅棕色的双人小沙发上,司清蜷缩地侧躺着,因为营养不良而有些苍白的脸色,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有些许憔悴。
他的呼吸声很轻,睡得安静,看起来十分乖巧。
时浅渡摸摸他的头发,回到书桌前坐下,拿起了司清的英文演讲稿。
司清的字很漂亮,既不会让人觉得够分柔和,也不会显得太过锋利,看了非常舒服。
这份演讲稿已经写完,正处于修改阶段,黑色的字迹上又用红笔做了一些批改。
她把稿子通读了一遍,发现了个小小的问题,便拿起红笔,模仿着司清的笔记把上面一句话换成了更地道的说法。
除了这里嘛她还真看不出来还有什么修改的地方。
真不愧是天才,才这么小就能写出来如此高水准的英文演讲稿了。
司清醒来时,已经是四十分钟之后了。
他蹙着眉头睁开双眼,朦朦胧胧中,看到清亮的灯光下,一个模糊的人影正坐在书桌前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