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国主殿下。”
最后也没忘冲陆苏北微微点头示意,从头到尾都不曾出现鄙薄之意,让人极为舒服。
“起来吧。”时胜德冲他招招手。
江景昀蹬上台阶,走进小亭中,又向时浅渡行了一礼,缓声道“少国主殿下在临台城救了臣父,臣还未向殿下道救命之恩。”
“不用不用,举手之劳。”
时浅渡摆摆手,心说可算是来人了,你才是我的救命恩人啊她已经在这里听时胜德念叨半个时辰了,再待下去,她可真要爆炸了。
她正要起身找借口离开,却听时胜德先她一步开口。
“渡儿,你这次凯旋而归还未见你母亲吧。”时胜德指指一个小侍,“时间也不早了,请你母亲直接赴宴去吧。”
小侍垂首迈着小步来到时浅渡身边,微一欠身“殿下。”
别管因为什么,能跑路就好啊
时浅渡松了口气,起身揉了揉僵硬的小腿,瞥瞥陆苏北“走吧。”
“寡人知道渡儿爱才,可带一个外男去见你母亲不太妥当,你自己去”时胜德说到一半咳嗽起来,唇色发白,又道,“一会儿找人领他去见你便是。”
倒也不是不行,想来时胜德也不会伤害陆苏北。再说这王宫中这些太监侍卫,就算用人海战术恐怕也不是他的对手。
时浅渡点头,揉揉陆苏北的头,跟着小侍一起离开了。
时胜德苍老而慈爱的目光注视着她离开,直到再也看不见人影,这才收回视线。
他半靠半倚在矮桌上,伸出皮肉有些松弛的手轻拍拍江景昀的手背。这只手曾经也握着锋利的剑刃征战四方,磨出一手厚厚的茧子,而如今,茧子都在一日日的蹉跎中消磨得快要见不到了。
“寡人,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
不等江景昀开口,他便摆摆手,没有让他说出劝慰的话来。
“朝中那么多人,寡人知道你忠心耿耿,又是满腹经纶的饱学之士,为国为民也为寡人,最是靠得住,渡儿日后继承国主之位,还需要有人支持辅佐她,需要强有力的家族支撑。今日众多王公贵族会协子前来赴宴,你可有什么看法”
他顿了顿,又道“当然,在寡人看来,你江家便是首选,可你大抵不愿囿于一隅,寡人也不勉强”
陆苏北垂首在旁,嘴角的弧度一点点落了下去,脸色渐渐变得苍白,几乎没了血色。
国主大人想为殿下招王夫进宫,用以稳定家国统治。
今天这宫宴,便是为了选夫而设。
殿下那般聪明,是不是早就意识到了国主大人的用意
国主大人把他留在这里,应该就是为了让他听到这残酷的事实,提醒他这个奴隶出身的人不要妄想,而他竟然还因为得到了殿下赐予的一身新衣、被殿下摸摸头而沾沾自喜。
鼻子蓦的一酸,他险些掉下眼泪来。
发红的眼眶中积蓄着泪水,他努力瞪大着双眼不让眼泪掉下来。
不能落泪啊,不能把情绪表现得太明显。
若国主大人发现他确实有这等卑劣的心思,把他调离殿下身边怎么办
他才疏学浅,连字都认不全,又没有显赫的家世,没法帮助殿下稳定国内的局势
他只是个卑贱的努力,只是个武夫,就是配不上殿下啊。
而江景昀不一样,他的父亲和弟弟都是了不起的将军,自己又是朝中重臣,能够给殿下强有力的支持,能够帮殿下镇住朝臣。
他什么都懂。
可他为什么这么难过呢。
心里快要撕裂开了。
大脑缺氧,呼吸急促,耳边只剩下嘶鸣,就连后面说了什么都听不清了。
每分每秒都是如坐针毡。
感觉到身边的人起身,他也慌乱站起,头脑乱成一团,嗡嗡作响。
看着国主大人负手离开,模糊的人影终于慢慢消失在视线中,眼眶里的热泪一下子落下来,染湿了华贵的衣裳。
他用力大口喘息着,好像个溺水的濒死之人。
脚下的步子越来越快。
他好想见到殿下。
好希望殿下能再次把他揽在怀里。
就算跪地乞求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就是双十一了
又要花钱了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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