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耐。还有几日就要到朔日了,不如让奴提前部署,暗中加强殿下周身的兵力”陆苏北垂首,低声缓缓地说着,眼底不经意间露出些许狠厉。
兴国人因她传出的“半神”消息而士气微沉,那就送给他们一个弱点。
直接传出弱点显得太假,那便偷偷摸摸地部署,把假的做成真的。
好家伙,这人还真是无师自通。
要不是没有机会,他恐怕早就飞黄腾达了,还需要她来帮忙
时浅渡咂咂嘴“好,那就按你说的去做吧。”
“殿下”陆苏北惊讶的抬起头,眼底戾气消散,“这些只是奴浅显的想法,未经过深思熟虑,不知是否可行,不然殿下还是与两位将军多多商议一番,再定下也不迟。”
正是因为没深思熟虑就能随口说出来,才显得更吓人了啊。
时浅渡摆摆手,完全信任这个未来的大boss。
“不用,就按你的想法去办,我相信你可以做好。”
陆苏北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人。
殿下完全信任他。
这样的想法无限延伸,蔓延到四肢百骸,浑身都有了用之不竭的力量。
兴国主帅营帐中。
“探子来报,呈国急行军再有五日便能到达临台城,但仅有三千人,不成气候。”
“后方的大军因近来呈国雨水颇多,山体滑坡阻断了道路,日程被阻。”
“另有一个好消息,听闻每到朔日,呈国少国主时浅渡身上就会痛苦难耐,几乎失去行动能力,探子已经传话回来,说他们已经在暗中增调了身边的兵力,但城中军士和百姓们全都被蒙在鼓里,可见消息属实。”
一个士兵正一条条地给几位将军复述军情。
听完最近的消息,几人脸上纷纷露出喜色。
“看来,没有在那时浅渡刚刚领兵前来后继续攻城,是个正确的选择啊”一个留着大胡子的彪壮将军面露得意之色,意有所指地瞧瞧张穆梁。
他家世代武将,他也是为国征战数年,可只要碰上张穆梁便矮上一头,他已经不爽很久了。
“是啊,山体滑坡大军被阻,简直是天助我也”
“五日之后正是朔日,急行军日行百里,当日到达时早就精疲力竭,不足为惧”
“除去老弱病残,他们算上急行军,恐怕也不出五千人。”
“加上朔日主将缺席,这时攻城必然让他们士气败落,能一举拿下”
几个人议论纷纷,侃侃而谈,似乎已经看到了大军破城时的光明未来。
只有张穆梁微蹙着眉头,表情凝重,并不认同。
“若真有这么致命的弱点,又怎么可能轻易让我们知道,给我们可乘之机”
“张穆梁,你是在怀疑老子训练出的探子么”一个人语气激愤,像是受到了侮辱,就差指着张穆梁的鼻子破口大骂。
张穆梁深吸一口气,临台城附近的地势地形全在脑海中浮现出来,他道“我只是觉得,他们可能是故意把假情报透露出来。我们近一个月都是正面强攻,不如借此机会,假意正面直攻,但用大量兵力绕后偷袭,打他们个出其不意,胜算更大。”
“分辨情报真假,这是每个探子必备的能力怎么会是假情报”
“绕后偷袭临台城依天险而建,后方山路崎岖,大量军队转移到后方并不容易,我们又对地形不够熟悉,如果被他们发现,那就是万劫不复”
“即便这情报确实是他们故意放出来的假情报,那又能怎样他们大军延误在路上,我们还怕他们城里区区几千人不成”
“绕后偷袭的风险有多大,我以为张将军你心里清楚”
双方水火不容,争得脸红脖子粗。
临台城内。
一个高级将领会议刚刚结束。
“我开始以为,那个奴隶能被少国主带在身边,就是因为他摸上了少国主的床,没想到他还真是有两下子”
“那个陆苏北我听人说,之前行军途中几次看到他从殿下的帐中出来。”
“是啊,但我今天听见江老将军夸他很有天赋,是可塑之才,若不是奴隶身份,或许能成一代搅弄风云的乱世枭雄,还要我们不要因为他是个奴隶就处处为难。”
“不是吧老将军真对他评价这么高”
“江老将军很少夸人,就连面对江小将军也是非打即骂,对个奴隶”
“所以说啊,陆苏北肚子里还是有点东西,啧。”
陆苏北顿住脚步,原本紧握着的拳头缓缓松开。
这几人谈起他的口气依然有些鄙夷不屑,不过,这些他都可以不在乎。
他在乎的是,老将军竟然在背后夸奖他了
没有经过实践,他并不知道自己头脑中那些朦胧的想法是否可行,生怕耽误了战事,败坏了殿下的名声,让殿下被人鄙夷不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