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疏影对着门把手努努嘴,意思是问他为什么不开门。 赵清尬在原地,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总不能说自己也刚知道自己原来有个舅舅吧? 屋内的聊天还在继续。 舅舅说:“他们的身体还好,但毕竟年纪大了,他们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虽然咱爸也态度也软了很多,他也没有像以前那样,谁提起你就发大火。 两年前咱妈把你最后一张照片放在床头柜上后,他没有像以前那样撕掉,而是当做没有看到。 前几天我去探望他们,还看到这张照片还在妈妈的床头柜上。” 乔芳听到这哈,泣声滚滚,泪流不止。 父母想她,她何尝不也很想父母呢? 这些年来,赵清的爷爷和父亲失踪不见,她又和家里断绝关系与赵清相依为命。 她一个人历经无数的苦日子的夜晚的时候,怎么可能会不想家?只是当年迈出那一步后,便没有了回头路,只能将苦与累硬生生地生生地扛下来。 现在乔芳得知父亲、母亲也在牵挂着自己,没有了当初固执的门户之见,她心中的坚强骤然崩塌,无数委屈、痛苦全部都在这一刻释放而出。 舅舅看到乔芳泣声大哭的模样,也跟着嚎啕大哭,说:“姐,跟我回去吧,和爸妈认个错,咱们还是一家人,家里人的二哥、三姐都很想你。” 姐弟二人在屋内哪还有成年人的半分克制? 赵清和李疏影站在门口,两个人面面相觑,有点尴尬。 李疏影算是明白赵清为什么不进去,感情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自己的舅舅啊? “小瀚,回去的事情,先不急,这个事情……我得把一些事情和孩子说清楚了,让他有了心理准备才行。”乔芳虽然思家心切,但也没有盲目,而是抽泣地说这个话。 “侄子,什么都不知道吗?”乔瀚急问。 “我……我没和他说。”乔芳说。 乔瀚闻言沉默一会儿,他也理解自己姐姐为什么这么做,良久后,深深叹了一口气说:“没说,也是好事儿。” “姐,那你这次找我来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乔瀚问。 正当乔芳要开口的时候,平复下来的情绪的乔瀚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对着门外低喝道:“谁在门外站着?” 其声音中气十足,带着强烈的威压与压迫。 “妈,我回来了……”赵清见被发现,虽然有些慌张,可还是强作镇定,说了一下,便拧开了屋门。 屋内餐桌前,除了母亲乔芳之外,还坐着一个红着眼睛,一脸胡茬,穿着黑色皮衣略显沧桑的男人。 “清子,你……你回来了?”乔芳见他突然间回来,面上惊慌,显然有些猝不及防。 “这位是?”赵清看向乔瀚,明知故问。 乔瀚看到赵清,怔怔失神,面色激动,他还没来得及说话乔芳便拦住了他,起身说:“这是你舅舅……具体的,我改天在和你说。 小瀚,我们出去说。” “姐……”乔瀚瞪大眼睛,他好不容易见到自己的外甥,可一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呢。 乔芳根本不管他,抓着他的手臂,就往门外去。 李疏影看着乔瀚,眉头微微皱起。 这个大叔有点眼熟啊…… 她好像在哪里见过? “疏影,改天阿姨在请你吃饭。”乔芳拉着舅舅出门的时候,不忘向李疏影致谢。 “那我……也走?”李疏影见屋内只剩下他俩,略有尴尬。 她还是第一次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不送你了,到家说一声。”赵清直接进了自己的卧室。 今天看似好像没有做什么事情。 但赵清就觉得自己像是驴一样,拉了一天的磨浑身上下都累得慌! 砰! 他直接把自己摔在了床上,侧脸贴在枕头,望着窗外的夕阳,脑袋一片空白。 但赵清的目光很快瞥到了书桌日历的标红。 一看到自己明天还要去医院拉磨(上班),赵清就一阵头疼! 今儿砸吕楠楠、王宇场子的事情肯定立刻传遍了整个医院。 明天到了医院。 凌雁南肯定八卦,要和他掰扯掰扯。 上班同事的其他眼神和议论。 他恐怕今后要活到聚光灯下。 倒也不是说赵清“怕”这些琐事,他只是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