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耳朵里,让皇帝非他不用。”
孟修贤笑道:“这等贤人,几十年上百年也未必能出一,若出一,那就是能名留青史的一代英杰。”
商悯惋惜地摇摇头。
“世上哪有那么多英杰?多数是无法超脱普通人的范畴,有才干,但镇压不了宵小,有政见,但治国治世做不完美无缺,有底线,但是没法两袖清风……就算真的能力超出常人许多,可能也因为缺乏机遇而被埋没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道:“这样的普通人才是多数,没靠山的人要想出头,就只能拉关系攀权势,甚至做些卑鄙的段,如此才能登上高位。”
“姥爷,那位柳怀信柳丞相,他就耍了许多卑鄙段吧?不然他不会干预不了伐梁之战的小人物,变成权倾朝野的丞相。”商悯笃定道,“一国谋反,干系甚,与之有关联者说不定都要抄家灭族。这不仅会牵扯梁国朝堂,也会牵扯宿阳朝堂,燕皇说不定一惊一乍怀疑自己身边有梁国细作,想趁机拿他命呢。”
“悯儿猜得对极了。”阳君缓那口气,慢慢道。
“柳怀信就是趁这时机开始清除异己了?”商悯道。
孟修贤颔首,“不错。凡是被怀疑与梁国叛乱有关联者,一律下狱,一批高官员落马,柳怀信一举崛起,成了皇帝身边炙可热的宠臣。”
“谁真与梁国叛乱有关,谁是无辜被陷害的,哪有人会在意?”阳君语气似嘲似讽,“自此,宿阳朝堂上下一声,无人敢有异言。”
柳怀信这样的段,叫人看不起是理所当然的,怪不得孟修贤不跟他来往了。
但是柳怀信构陷他人,谁给他的胆子?他在谁的默许下做事?不是燕皇。
联想姥姥所说“朝堂上下一声”,商悯已然有了定论。
二十年前的这场腥风血雨,不止是柳怀信在清除异己,是燕皇在清除异己。是柳怀信准确猜中了燕皇的心思,主动迎了上去,君臣打配合,镇压了不朝臣。
可是燕皇为什么要镇压朝臣?
只有臣子不听话,皇帝才需要镇压,那么臣子为什么不听燕皇的话?
商悯忽然想起,伐梁之战后仅仅两年,绣衣局便组建了起来。
绣衣局的地位和职能类似于明朝的锦衣卫、东厂西厂,宋朝的皇城司,清朝的粘杆处,本质上是皇帝用于巩固皇权的产物,它们的设立代表着皇帝想要集权。
说实话燕诸侯国众多,诸侯国国内自治度极高,虽然对天下共主燕皇保持着尊敬,年一朝贡,但燕的集权程度比起商悯前世历史课本上学的那些朝代是差远了。
尤其是,旧梁谋反,其他国家就不想谋反吗?
燕建立八百年,漫的历史中就没有别的诸侯国谋反吗?
当然是有的。
原本拱卫天子维护疆土的诸侯王,渐渐臣子和护卫者变成了悬在皇帝头上的一把刀。
谁想让自己头上悬一把刀?谁想担惊受怕,时刻担心诸侯国是不是要造反?
若商悯是燕皇,也会愁得睡不着觉。她会日日夜夜想着如何镇压这些狼子野心的臣子,想着如何让天下权力尽归于她一人之。
但若想集权,就要废封国,国与国之间利益牵扯如此之深,祖法根深蒂固,许多臣也不会赞同变法,燕皇骑虎难下,所他只能选择杀人。
把反对的人都杀了,留下听话的,提拔有用的。
燕皇和柳怀信抵就是这种关系,一想清除反对的声音,一想投机上爬,两人一拍即合。
至此,柳怀信柳丞相成了燕皇下最有能耐也最会咬人的一条狗。
设身处地思考一下,要是商悯处在同样的位置上,也会喜欢柳怀信这样的臣子。
聪明、能听懂话、会咬人、指哪儿打哪儿,最重要的是这条狗会帮他处理政务,会帮他整治朝堂,并且这方面的能力不弱……
家伙,简直全能了,柳怀信不上位谁上位?
商悯沉思半晌,谨慎地问姥姥:“旧梁被灭,燕皇有没有提起废封国,将梁国疆土并入燕,此不设封国?”
阳君深深地看了商悯一眼:“提。”
“碍于众人反对,没有成功。”孟修贤道,“这点似乎不需我多说,毕竟在梁国端端在那儿呢,虽说它的主人已经换了一。”
刚刚商悯所想不是猜测,在,姥姥和姥爷的话似乎完全印证了她的猜测。燕皇的确想废封国,可封国制度根深蒂固,他二十年前的那次尝试失败了。
如今二十年去了……燕皇年,他的一腔抱负当真难实了吗?
恐怕不是,这皇帝野心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