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汤左相的房间都四楼。您二位看是否合适?”
“以。”忠顺公略一索道,“额外备一间茶室。”
管躬身应是,即刻去办。
凡是遇到使团朝贡这的大,驿馆提前三天会清场,不允许路过商客和旅人入住,他们只能去野外扎营露宿了。
朝贡使团中均是贵人,万一有个闪失那就是大。各国出发时间不一致,路途远近亦有差别,像两国使团同住一家驿馆的少见,想到那么巧能碰上。
商悯好奇道:“十九公子,郑王有一二十个孩子?”
忠顺公无奈点点。
商悯咂咂嘴,多问了一句:“那顺利活到成年的有多少人?”
“不多。”忠顺公意味深长道,“那郑国公子也是十一岁,辰小你几天,叫郑留。”
商悯懂了。子嗣多,继承人多,往往也意味着夺权激烈,更别说这么多孩子他们出时间的跨度肯定非常长,说不定会出现长子长女比幺子幺女大二三十岁的情况。
“我当年成婚时与郑国汤左相有一面之缘,待她来了我会摆茶招待,与她商讨,你以与那郑国公子接触一番。”忠顺公额外交代道,“我武国北疆,他郑国东南,与我武国相隔甚远,是以两国关系尚。”
距离远,也就意味着两国之间相隔无数小国,少有摩擦,什么世仇。
“我知道,显华婶婶就是郑国人嘛,那郑国公子还算我一表十八里的表亲呢。”商悯笑道。
去宿阳,除了保住小命什么最重要?当然是拉拢人脉最重要。
商悯想知道,郑国十九公子郑留是个什么的人。
十里路不算近,商悯先回了房中打盹。
待过了一个时辰,外的天色有暗了,一阵颇嘈杂的马蹄声将商悯惊醒。
她凑到卧房的琉璃窗旁边向下望,楼下不远处就是马厩,正有几个穿着郑国服饰的随侍往马厩牵马。
设此处的马厩中只放重要将领和使节大臣的马,有专人伺候,普通拉货的马和众多将士的马是另一处放着的。
郑国人已经到了。
郑国公子的房间就商悯隔壁,这会儿还动静,不然商悯会听到的。
她起身整了一番衣服,打算驿馆内逛一逛,最好和郑国公子来个偶遇再趁机攀谈结交,这不显刻意。她犹豫了一下,带雨霏和姜雁鸣,独自出了门。
走到楼梯口时,商悯正好遇见忠顺公引着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上楼,她脸上布满皱纹,但精气神好,腰杆挺的笔直。此人衣着朴素,有穿戴官服,有花白的发就扎着一根木簪。@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现有到宿阳,自然以穿得随意,商悯也是一身常服。
商悯看出她的身份,上前拜道:“晚辈见过汤左相。”
汤左相避开商悯这一礼,微笑着躬身行礼:“拜见悯公主。”她打量商悯一番,似乎不经意道,“悯公主与我家公子年岁相仿,真是有缘。”
忠顺公适时道:“悯儿,我与汤左相有相商,你若嫌闷就随走走吧。”
“是,叔父。”商悯麻溜地下了楼。
汤左相也想让郑国公子与她结交,二皆有意,接下来的情就好办多了。
走出驿馆大门,郑国将士正外卸货,商悯看了一会儿,其中看到郑国公子的身影,她沉吟片刻,索性转身去马厩看看自己的枣红马。
这郑国公子就住她隔壁,人又不会长翅膀飞了,不急于这一时。
马厩内现下已经了人,商悯抓起一袋草料,熟门熟路地走到枣红马跟前给它添了一把干草。马打了个响鼻,蹄子刨了两下地,不紧不慢地嚼起了草料。
细微的脚步声响起,有什么人踩断了地上散落的干草,发出“咔嚓”一声轻响。
商悯若有所觉地回,看见一位身着青衣的男孩目不斜视地与她擦肩而过,径直走向马厩里间,好像也要去看马。
他的侧脸商悯的眼角余光中一闪而过,熟悉的觉骤然从心中升起。
哪怕只是惊鸿一瞥,商悯也认出了这张脸属于谁,她心神震动,惊讶之下脱口而出二字——
“师兄!”
这张脸属于商悯前世同门师兄!
武林世家多广开武馆招收门徒,商悯小时候她父母收了许多徒弟,家中总是热闹,她被众多师兄师姐逗弄着长大。同门数载,幼时相伴,他们的脸商悯无论如何也不会忘记。
她魂穿异世,见到了与前世父母长相一模一的父亲,现她又看到了与师兄长得一模一的人。
那股熟悉促使她喊出了“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