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朝堂会迎接来自姐及其同党的残酷打压,如何能起势?
当然这是通常情况,许多诸侯国都是这种继承模式,武国情况要稍微特殊一点,毕竟还有试炼存在,没熬过试炼的大有人在,有有能力的后代才能继承王位。
姜雁鸣迟疑道:“公主,请恕雁鸣无礼……我实在想知道,你要去为质,怕吗?”
商悯看他一眼,道:“有些不安,但是不怕,我身后是武国。”
这句话有诸多含义。武国国力强盛,兵强马壮,国主正值壮年,朝堂上下唯武王马首是瞻,王族宗亲人丁稀少,争权夺利之事甚少发生。
这样一个国家的公主,当然有足够的底气去宿阳。
甚至燕皇明面上不能对商悯做得太过分,他得客客气气地显示出自身的胸襟气派来,以礼相待。
否则其他诸侯国一看燕皇竟然对这等强国的公主如此轻贱怠慢,就会认为他头脑昏聩,有辱身份,不值得敬重。
另一方面,商悯作为武王唯的孩子之一,其身份的贵重程度姜雁鸣根本不是一个级别。
商悯若死在宿阳,武王就敢开战,姜雁鸣死在宿阳,姜国国主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其中固然有国力差距,也是因为者在他父亲心中的地位不一样。
“雁鸣,你怕吗?”商悯完了一下,“或许不该,你的表情已经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了。”
姜雁鸣抿唇,轻轻道:“怕。”
“别怕。”商悯色平静道,“正因姜国是小国,你才不应该怕。你需要做人群中不起眼的那个人,避免卷入宿阳朝堂争斗就能保全自己,该担心的是那些强国的王族后代,因为是强国,所以他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
姜雁鸣惊疑地看着商悯,接着低头道:“谢公主提点。”
“一步行差踏错,就有可能万劫不复。在宿阳那种地方,何人该结交何人不该结交,你心得有个数。”商悯缓道,“我与你同往宿阳,他人会觉得你我是同一阵线的……”
姜雁鸣急忙道:“姜国永远忠于武国,雁鸣亦永远忠于公主。”
这是个表忠心的好时候。
商悯的意思是,在他人看来姜武两国就是穿一条裤子的,他姜雁鸣不管是否愿意都已经被打上了“武国党”的烙印,挣脱不掉,他的安危与荣辱都商悯绑死了。
正好,姜雁鸣也是这么觉得的。
单凭姜国的实力,他归国遥遥无期,要是商悯被允许归国,再由她运作一番,他说不也能跟着归国。姜雁鸣能抓住商悯这棵救命稻草。
“行了,你这话说的为时过早。”商悯摆摆手。
姜雁鸣谦逊垂首,“可我心中的确如此认为。”
“回去吧,天晚了。”商悯没多说什么。
她摸了一把马鬃,转身离去。
姜雁鸣默不作地跟在她身后,跟她一起回了驿馆。
商悯原本还担心收服姜雁鸣要费一番舌呢,没想到对方这么上道。
倒不是她质疑姜雁鸣这个姜国人对武国的忠诚性,而是她担心姜雁鸣年幼,没那么深的觉悟政治嗅觉,懵懵懂懂去当质子了,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去宿阳干些什么。
她还怕姜雁鸣是个胆小求生的缩头乌龟,去了宿阳后一味低调,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扫门前雪。
这样不敢作为的人是没法为商悯所用的,她得在各诸侯国送来的众多质子中重物色可用之人。
但能用的人哪有那么好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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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雁鸣的身份就具有天优越性,首姜国武国交好,其次姜国紧邻武国,就算姜雁鸣不忠心,知晓姜国受武国的恩惠与钳制,心中也会多一份顾忌。
观其言行,他不是那种对故国亲人毫不在意的人。
商悯回到房后拿出随身的地图看了一眼。
“经过李国,之后是程国……”她手指在地图上的两个小国上划过,格在了“梁国”上。
梁国紧邻大燕,宛若拱卫宿阳的屏障。
这是姬妤的故国,商悯离开前,商溯还提醒她到了梁国要小心些,说不梁王会派使者接触她。
不管梁王那边会如何做,可以预想的是,梁王绝对不可能对商悯心怀善意。
姬妤死的消息还没传出,再过一个月,武国就会昭告天下,宣布王后病逝。
“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商悯呼出一气。
走到梁国至少要一个多月。
在此之前,大可不必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