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我的,他也确实做到了。”
商悯认真道“叔父与父亲兄弟情深。”
“为父希望你与谦儿也如此。”商溯感慨,“所以那时为父一得知燕皇又要召诸侯子弟为质,就找你商议。你答应为质,也如为父年少时那样,选择接受试炼。”
“只是试炼的过程中出了意外。”商悯咬牙,耿耿于怀,“虽然差点死了,但试炼是完成了。”
“悯儿莫忧,试炼最危险的部分便是第一步,剩下的部分不会有性命之忧。”商溯道,“待你修整些时日,我们继续完成试炼。”
商悯道“仅有我武国用这种方式选继承人吗”
“其他王族也有类似的试炼,但大多早已废止。一是因为死人太多,二是因为当王的争气不代表王的女儿和儿子都争气。并不是每个为王者都有足够的胸襟气魄,愿意让血缘关系淡薄的旁系子弟继承王位。”
商溯面露不屑。
“大燕建朝八百余年,祖先开疆拓土的铁血傲骨,大多数人都已丢了个干净,那些屁股底下坐王座的,有才干者甚少,贪图享乐的鼠辈倒是多,只是祖先打下的基业雄厚,轻易败不光罢了。”
怪不得赵素尘说,武国的王族成员比其他国家要少。可不是少吗光这个试炼就要死一堆人,并且还是每一代都要死人。
活下来的,要么运气好,要么能力强,或者两者兼有。武国成为强国是有理由的,不怪燕皇如此忌惮,还使出了刺杀的阴损招数。
当然这样的国家也有致命弱点,人丁太单薄,就会造成王族势弱,每一次王位更替都是一次大出血。若是人丁单薄的弱点放在普通的国家身上,说不定会出现臣子势大胁迫王族的情况好在这是武国,凡是通过了试炼的没一个是孬种窝囊废,都是杀伐果断之辈,镇压群臣足矣。
商溯从座位上起身,伸出大手摸了摸商悯的脑袋。他的手掌太宽,轻而易举地就把商悯的头给罩住了。
“天色晚了,悯儿回去歇息吧。”商溯淡笑,“明日记得早起,你得上课了。”
商悯也累了,顺势告辞“父亲也要早点歇息,女儿这就回宫了。”
她行了一礼,转身绕过屏风,离开了颐景殿。
雨霏在外殿等候,手上拿了一个油纸伞,见她出来笑道“下雪了,雨霏为公主撑伞。”
商悯神色如常,还对她颔首客气道“以后就要多麻烦你了。”
雨霏武艺比她强,在她幼时就守护左右,今后避免不了朝夕相处,还是亲切些好。
“公主哪里话,这都是雨霏该做的事。”雨霏撑伞,温声道,“若不是武国收留,我等灾民早已不知死在哪个角落了。”
落雪无声,青砖黑瓦之上,积雪渐高。
商悯回了璇玑殿,侍女上前为她摘去玉冠脱去礼服,又为她备好洗澡水。
她疲惫地躺在床上,怀揣满腹心事入睡。
一夜无梦。
第二天一早,雨霏在辰时就将商悯叫醒。
她哈欠连天浑浑噩噩地被梳好头换好常服,用了些早膳,被领去正殿。
一位年约十五六岁,穿蓝色袄裙明眸善睐的少女正在殿中等候。
她一见商悯便屈膝行了一礼,莞尔道“悯儿妹妹,瞌睡虫还没跑走吗”
商悯怔怔打量她,“元慈姐姐”
来者正是商元慈,忠顺公商泓的长女,商允的亲姐,商悯的堂姐,昨晚她们在宴会上打了个照面。
“不错,允儿说你磕坏了脑袋,我还以为你会认不出我,这下我便放心了。昨晚宴会我远远瞧见你心神不宁的,可宴会隆重,我也没能找你说说话。”元慈眼神关切道,“你现在好些了吗”
“我没事。”商悯看了一圈,没发现别人,恍然笑道,“姐姐,你就是父王给我请的老师”
“正是如此。”元慈笑吟吟的,“我的学识比不上小学宫的诸位学士,但教悯儿还是可以的,你失忆事大,不宜被外人知晓,只好由姐姐我来当这个苦力了。”
她促狭道,“听王伯伯说,悯儿连字都认不全了,这是真的”
商悯愁眉苦脸地点了点头。
“不用担心。”元慈道,“从今天起,上午我教你书中知识,下午杨靖之帮你温习武学。悯儿万万不要懈怠,王伯伯说了,每天都要考校你学得如何。”
雨霏适时上前,手里捧着一叠厚厚的旧书本。
商悯长叹一声,面带悲色地拿过书本,视线触及书本封皮上用毛笔写的两个字,不禁一愣,念道“什么玉”
“是拾玉。”元慈道,“可别告诉我,你连自己的学名都忘了。”
商悯茫然道“学名是”
“进朝鹿小学宫者,既有王公大臣之后,亦有平民百姓家的孩子,进小学宫后需要有个学名,往后小学宫之内,同窗、师徒相称一律用学名,以示不问出身有教无类。在小学宫内耍纨绔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