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9 章 “ 何不自裁 【 补字 】
“ 我无法否认我的血脉 。“ 子邺低下了头 ,“ 我的两位母亲 …... 一位给了我无私爱 , 教我为人 , 一位塑造了我的肉身 , 教我做妖 。 母亲 , 你敌视另一个你 , 你尚且没 ;
与自己和解 , 又如何能要求我完完全全服从于你呢 7“
谭闻秋弯腰俯身 , 持住子邺的下额 ,“ 我只后悔没有早一点掌握这具身体 , 让你这个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孩子长成这副模样 , 与我作对 。“
“ 母亲 , 这话就自相矛盾了 。 “ 子邺低笑起来 , 既然你们两个都是我的母亲 , 那么我听从另一位母亲的话 , 又有什么不对 7“
“ 先有我 , 再有她 , 若无我 , 何来她 ? ! “ 谭闻秋压抑怨火 , 她是我精心培育的躯克中催生的新意识 , 我与她肉身一体 , 一魂两面 , 她的存在是为了帮我抵挡圣人窥视 ,
才是这具身体的主人 。 可笑 ! 你竟然被一个我制作出来的虚无之魂迷惑了神志 , 一心抗我 …...“
她说到最后怒极反笑 。
「 于您而言 , 她是府无的魂魄 , 可是于我而言 , 她是我的亲人 。 “ 子邺道 。
“ 她就与你幼时身边照顾你的嬉嬉没什么两样 。 “ 谭闻秋话语中寒意森然 , 每一句话都仿佛刀子 , 要把子邺刺得鲜血淋漓 “ 因为我她才能来到你身边 , 因为我她才会顾你 , 她如你那人类嬉嫁一样脆弱 , 她们考了 , 不中用了 , 该消失了 …... 决定孕育你的是我 , 今后漫长的岁月里陪伴你的也是我 。“
“ 妖的寿命 , 可以有干年万年 , 二十多岁的妖就如婴儿一般懵懂 , 可是作为人 ,
二十多年已经足够他明白事理 。 “ 子邺深深看了她一眼 ,“ 母亲 , 我是作为人长大的 ,
你沉睡太久 , 也活了太久 , 恐怕早已忘记了时间 。 二十多年对于你来说不值一提 , 可于我来说 , 那是我的全部 。 你要用你两干余年的时光和两干余年间形成的思想来否定我的全部 , 并试图让我否认陪伴我全部人生的那位母亲 …... 这怎么可能呢 7“
谭闻秋仰面大笑 , 她笑声中充满了自嘲与愤怒 。
“ 让你牵挂的母后 , 那位大燕的皇后 , 从始至终都是我脚下的一个影子 , 你因为一个影子 , 而要反抗你真正的母亲 , 你为何如此执迷不悟 》 ! “
“ 母亲何不从一开始就杜绝这种情况发生呢 ?“ 子邺平心静气 , 简直像在与她道理 ,“ 以你的修为和远见 , 怎会让一个影子挣脱了控制 , 让那影子直到现在都没有
识混灭 , 这难道不荒谬吗 7“
谭闻秋呼吸一室 , 她盯着子邺瞥了半晋 , 忽然冷静了下来 , 别有深意道 :“ 我就说你怎么一反常态 , 与我说了这么多话 …... 原来是想打探这个 。“
子邺脸上展露出温文尔雅的笑容 , 就像以前当太子时那样刻意摆出了府伪的茹维的神色 ,“ 被您发现了 , 真是什么都逃不过母亲的法眼 。“
「 别用那副表情对着我 。 “ 谭闻秋面无表情 。
「 不敢 。 “ 子邺再度低头 , 作恭顺状 。
谭闻秋看到他如此表现更是火大 , 她微微偏头 , 食指点在了太阳穴上轻微按了按 。
子邺越来越了解她了 , 她越讨厌他做什么 , 他偏要做什么 。 她厌恶姬琅 , 厌恶那些考谋深算的人类的做派 , 可是子邺最擅长那一套 , 他刻意将这一面展示出来 , 让谭闻秋怒火中烧 。
她用极重的语气 , 慢慢道 :“ 别逼我 , 杀了你 。“
「 不敢 。 “ 子邺仍是温声回了这两字 。
谭闻秋额角青笑暴跳 。
“ 我没有想要逼你杀我 , 我也想活得好好的 , 但 …...“ 他话说一半 , 停了片刻 ,
“ 我也从来没想过设计杀你 , 否则我就该暗示敛雨容 , 大妖即为皇后 。 他是个聪明人 ,
我不需要违背闭口禅 , 只需要保持适当的沉默 , 聪明人交流不需要依靠语言或者文字 , 甚至不需要暗示 , 沉默便足伟 。 敛雨容察觉到我的异常自然会产生怀疑 , 进而施展手段求证 , 然后他就什么都知道了 。 没有任何法子是万无一失 …... 母亲 , 我的确是想逼你收手 。“
子邺道 :“ 两干年间 , 母亲已经输了无数次了 , 这次也是一样 , 你会输的 , 连圣人转世都已经出现了 , 妖族不可能嬴 。“
“ 你从来没想过杀我 ?“ 谭闻秋视线落到他脸上 , 她嗡音低沉 ,“ 你恨不得我马上就死 。“
“ 你死了 , 我的母亲也会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