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笑却笑:“不可以,快离开。”
濮阳邵在林笑却耳畔,压低了声音蛊惑道:“我可以帮你。这么大了还没碰过人。”
濮阳邵的手抚上了林笑却的小腹,林笑却赶紧按住了他:“不行,你快走。”
濮阳邵说他不走。揉着林笑却的小腹,试探地想做什么。
好痒,林笑却笑得不行:“你就当我是和尚吧,我不需要。”
濮阳邵手乱动,林笑却捉住他,捉不住只好十指相扣,扣在胸膛上。
濮阳邵这下不乱动了,微微埋怨道:“我是秃牛,你是秃驴,倒也天生一对。”
“谁跟你一对,”林笑却道,“你色心不改,混蛋得很。”
濮阳邵说这可冤枉他了
,疫病前还有点心思,疫病后真的只想守着怯玉伮过日子。
“我拜了天地和高堂,已经是你的人。你也是我的,我濮阳邵有担当,说不干就不干。”
林笑却道:“大丈夫一言既出。”
濮阳邵不甘愿道:“驷马难追。”
他心想,婚后再慢慢磨,他不信了,一定是怯玉伮没体会到这种事的好来。一步步慢慢来,总有一天……濮阳邵在脑海里乱想了一通,脸上红彤彤的乐意叫林笑却十分嫌弃。
“你在乱想什么。”
濮阳邵傻笑:“我没有想你,没有想春天,绝对没有贪欢。”
濮阳邵不打自招,这下无论说什么,林笑却也要赶他走。
濮阳邵只好道:“那我明天再来。晚上记得想我。”
太黏糊了。林笑却道:“忙你的去,我无梦到天亮,谁也不会想。”
濮阳邵摸了摸林笑却的脸蛋:“无梦也好,睡得香香的。我真走啦。”
林笑却不看他,脸埋在被窝里,声音从被褥里传出来显得闷闷的:“快走,快走。”
濮阳邵说他慢慢走,林笑却仍是道:“快走。”
濮阳邵隐隐听到一点哭音,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他依照林笑却所言,快快地离去。再呆下去,怯玉伮真要恼了。
细水长流,不急不急,不能急。
濮阳邵走后,林笑却才抬起了头,竟已是不自觉泪流。
233说这是濮阳邵的命,杀人者人恒杀之。
林笑却明白,他只是不想看见生命在自己面前,流淌而去。
【我会有一种负罪感,仿佛成了帮凶。】
233道:【不,宿主,你只是过客,只是这一场乱世悲欢的见证者。】
林笑却缓缓阖上了眼眸。
眼睫湿润、沉重,他睁不开,挣不开。
233又道:【我们没有干预这个世界。一切由他们自己在欲望情愫中沉沦。宿主,我们只能路过。】
【在宿主原来的世界里,自然界弱肉强食,兔食草,狐吃兔,虎吞狐,摄影者旁观记录,不会主动插手。又有一鲸落万物生之说。自然自有其生态与循环。宿主,你不是帮凶,你只是脱离了食物链。】
233心道,宿主早就与常人不同。灵魂不灭在某种程度上,已经接近常人口中“神”的层次。
宿主脱离了生死的锁链,只是心灵上还是从前的普通人。普通没什么不好,可普通人容易受伤,系统瞧了也难过。
系统播放轻缓的音乐,纾解林笑却的情绪。
林笑却静静地听着,蓦然听到了脚步声。
系统停止播放,是晏巉从密道里出来了。
系统有点滑稽地想,真像偷情。走了一个又来一个,而他是那个听墙角的。
系统摇摇不存在的头,胡思乱想什么,一会儿程序要错乱了,一堆的bug要死机了,不气不气。宿主跟他们从来就不是一路人。
可即使这样劝自己,系统也忍不住生出了嫉妒之心。莫名其妙,这嫉妒胡搅蛮缠,竟然要缠上一个系统,让一个无情无欲的系统走上成人之路,太坏了。
晏巉走出来,林笑却缓缓睁开了眼眸。
晏巉瞧见他眼下的泪痕,瞧见那湿漉漉的眼睫,像一场雨,把受伤的小鹿淋得湿淋淋,哀哀的,血、泪、雨一起淌,在小鹿的身下淌成了小溪。
晏巉是另一头猛兽,走到小鹿身旁没有吃那鹿肉,而是垂下头舔舐那小溪解渴。
晏巉抚上林笑却脸颊,垂下身亲吻了他的眼眸。
林笑却觉得痒,想要后退,晏巉搂住了他。
他轻轻地往下吻,沿着泪痕,将怯玉伮的小溪啜饮。
一干二净了,他才松了手,退后一步,问:“怎么哭了。”
林笑却垂下眸,说冻的。
“说谎。”
林笑却抬眸:“那你给我想一个理由吧,想一个说得过去的,你相信的理由。”
晏巉道:“你舍不得了。”
林笑却反驳:“我舍不得谁了?”
晏巉道:“别逼我回答。”
林笑却微笑:“你先逼我的。”
晏巉倏然脱了外衣,上床将林笑却紧紧抱在怀里。
林笑却挣扎:“放开,我不做你的药材。”
晏巉压在他身上:“那就杀了我。”
林笑却仰头看他,泪水又落了下来:“我讨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