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不仅官路毁了,还得蹲大狱。 大堂的闹剧收场,看热闹的人坐回各自的位置继续吃饭,一边喝酒一边聊着才看到的八卦,一传十十传百,只需一晚胡家大姑娘休夫回娘家的事情便会传遍整个中都城。 云飞凡用指腹摩挲着酒杯的杯沿,也没抬头看谁,平声道:“你们追查太子一案,是不是查到跟我们云家有关?” “飞凡……”傅青鱼的话刚开头,谢珩便在桌下按住了她的手。 “案子尚在追查之中,不便透露。”谢珩淡声道。 云飞凡抬眼看了谢珩一眼,笑了一下,也不知是冷笑还是嘲笑,过了好一会儿后才道:“我一直很反感权力相争的尔虞我诈,所以即便姑母几次劝说让我入朝我都拒绝了。” “不过我也很清楚,我既生在云家,有些东西我便注定避不开。” “飞凡。”傅青鱼有心想安慰云飞凡,但许多话到嘴却感觉多余。 有些人,从出生开始肩膀上就注定要承担一些东西。 “阿鱼,我没事。”云飞凡笑笑放下酒杯,“时辰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傅青鱼看得出云飞凡眼底的无力,却又无从安慰。 “飞凡。”谢珩出声。 云飞凡停下脚步,“谢三哥还有何事?” 谢珩也看云飞凡,“每个人都无法决定自己的出生,但成长为什么样的人自己是可以做主的。” “你本身聪明也有能力,不该拘泥于一个出生而困住自己。” “大鹏欲展翅,扶风上万里。” 云飞凡的腮帮子紧绷,缓缓握紧身侧的拳头,心中早就已发芽的某个想法在此刻开始疯长。 谢珩接着说:“另外,有劳你明日悄悄带辰夫人出来一趟。” 云飞凡紧绷的神色忽然一松,有些疑惑不解,“你们要见辰夫人做什么?难道她与案子有关?” “恕难相告。”谢珩道。 “辰夫人性子软,平时里院门都不出,你们定然是找错人了。”云飞凡肯定道。 “你只说愿不愿意帮我们将人带出来便可。”谢珩当然不可能跟云飞凡说查案的细节。 云飞凡皱了皱眉,“明日在哪里见面?” “竹韵楼。” 竹韵楼是各家夫人小姐喜欢约了一起喝茶听曲的地方,约着跟辰夫人见面,即便云家有人问起辰夫人出门做什么了,也可用听曲的名义遮掩过去。 “我知道了。”云飞凡点点头,抬头看傅青鱼,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后又看看谢珩,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说,转身下了楼。 霍承运一人留下,尤其是还有谢珩在场,瞬间倍感压力,屁股下跟有钉子似的,没能挨住几秒钟就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二姐姐,谢三哥,我去安慰安慰六哥!两桌的账我一起结了。” 霍承运说罢也不等傅青鱼和谢珩回话,立刻往楼下跑,好似生怕跑晚了一秒就会被留下来教育。 傅青鱼好笑,“大人,你以前都对承运他们做了什么,为何他们见你都好似老鼠见了猫一般?” “给他们授课。”谢珩倒是并不介意霍承运他们对他的态度,反正他与同龄人不合群的事他早已习惯了,“走吧,我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