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直上的功劳,但他的老师却未必。” 傅青鱼疑惑,“为何?” “皇上费尽千辛苦才从太后一派手中夺回一些权力,寒门一派的官员也因此跟着扬眉吐气。压抑太久的人,一旦得到舒展的机会便总会有得意忘形之辈,这是人之本性使然。” “皇上忌惮世家,重用寒门一派官员,可若是这寒门一派的官员太过冒头咄咄逼人,皇上又会作何感想?” “莫非摆脱了世家,又助长出寒门一派官员的气势?” “朝堂控制讲究制衡之术,皇上比谁都清楚。” 傅青鱼仔细琢磨着谢珩说的话,渐渐明白了过来,“所以此次赈灾你故意让叶景名冒头揽功,届时回了中都皇上必然重赏,甚至提拔叶景名官职。叶景名升官了,寒门一派官员喜气洋洋,皇上为了制衡,必然会跟着在世家一派的官员之中提拔一人。” “而此行赈灾,你本才是钦点的钦差,虽一直卧病在床,但生病之事也非你能控制。而且你即便病倒也并非什么事情都没做,至少粮食便是你想办法筹来的。皇上念及这些,升了叶景名的官职之后就该赏你了。” “聪明。”谢珩笑着点头。 “你先前便说不打算继续待在大理寺想去户部,那你如何说服皇上将你安排去户部呢?”傅青鱼又问。 “我这重病缠身的身子骨如何还能待在大理寺查案,自是该寻个安稳一些的部门。”谢珩耐心的分析给傅青鱼听,“皇上如今不想让世家一派的官员再掌控朝中官员的安排,自然不会让我去吏部。工部也多有外出办差之时,而且需得专精此道之人才可胜任,我自然也不行,而礼部现下又并无空缺,刑部兵部更是不行。” “排除掉这些,便只剩下户部了。恰巧户部侍郎常大人不日便将告老还乡,加之我父亲又是皇商,此次赈灾筹粮也得亏父亲相助,皇上略一考虑便会觉得将我安排去户部是再合适不过的。” 所有的这一切,早就已经在谢珩谋算之中。 傅青鱼反应过来,“特意让谢伯父筹粮运送过来也是大人谋算的其中一步?” “是。”谢珩也不瞒傅青鱼,“国库早已被世家搬空,如今国库空虚,若是有人能在朝廷需要银子时自掏腰包拿得出银子应急,谁会不高兴呢?” 傅青鱼闻言顿了顿,“大人,你这是把谢伯父的银子也算计在内了?此事,谢伯父知道吗?” “你想什么呢?”谢珩一笑,“我自是提前与祖父和父亲商议之后才开始安排的。谢家赚的银子本也是取之于民,最后用之于民也是应当的。” “父亲说过,富贵不过身前享乐,但享乐又真正能花上几两银子呢? 有些人有一块肉吃便觉幸福,有些人有口酒喝便觉痛快,有些人见着家人平安健康便觉安稳,但人这一生最长不过百载,死后也不过黄土一抔三尺之地,所以莫做那等一叶障目的蠢货。” 傅青鱼一笑,“谢伯父通达。” “他通达,我不行。” “嗯?”傅青鱼不解。 谢珩笑着看她,“我需得留着银子养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