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去问问盛统领,看看明日我们何时能入城。” “有劳九如。” 叶景名又对傅青鱼轻轻点了一下头,这才转身去找盛奉。 “这个叶大人的脾气当真是不错,换个人,我方才那般说话必然要生气了。”傅青鱼看着叶景名的背影,眼中划过深思。 叶景名略显单薄,而且一路走来都只穿简单的青衫,这般往前走甚至有种书呆子的气质。 按理说这般的人,大多数要么愤世嫉俗要么呆板木讷要么缩手缩脚,可叶景名完全不一样。 他的寒酸叫人一眼便能看出来,而且他自己似乎也并没有要充门面遮掩的意思。饶是如此,他与锦衣华服的谢珩站在一起也未见丝毫怯懦,气场上也并没有落下半程。 傅青鱼觉得自己看不透叶景名这个人。 “若是他那般容易被你激怒,便不会成为杜首辅最得意的学生,也不会在寒门和世家之中周旋的那般游刃有余。”谢珩见叶景名找上了盛奉便收回了目光,没有继续关注那边,“阿鱼,盛奉要在此处扎营,你觉得他想做什么?” “我们已经踏入了朝州境内,那些原本隐瞒灾情不报的州府官员,以及掺和其中的世家们自然该心慌了。”傅青鱼盯着跟叶景名说话的盛奉,“盛奉本是太后一派,他被派来护送赈灾的队伍本就是太后插进来的眼睛。” “如果永朝两州的灾情一事跟太后和云家脱不了干系的话,那盛奉让队伍在此处扎营便是给那些人留了动手的机会。” “大人之所以同意在此处扎营,也是这般考虑的吧?” 谢珩摇头,“盛奉此人头脑空空,除非有人暗中替他出谋划策,否则他想不出什么好的计谋。” “大人这是怀疑队伍中还有暗棋?” 谢珩挑眉,“你怎么不说我在怀疑叶景名呢?” “叶景名不是皇上的人吗?” “凡事不可认定的这般笃定,多抱一丝怀疑,总能免除许多差错。”谢珩提醒傅青鱼。 “难道叶景名表面上看着是寒门一派,是皇上的人,实则是太后的人?”傅青鱼皱眉沉思,“也不应该啊。杜首辅又不是糊涂之人,如果叶景名当真是太后的人他又怎么可能重用叶景名。” “为官者不一定非得占哪一派。”谢珩见傅青鱼拧起眉头,不由的一笑,不过很快又敛了笑意免得叫叶景名等人看见,“罢了,这些事情你也不必了解。不过我同意盛奉在此扎营也确实是顺势而为。” “不管盛奉是有意安排还是无意为之,从我们入朝州开始暗中必然已经有眼睛在盯着我们。此处乃是靠水的河滩,地势平坦开阔,想来对方若是想做点什么,必然不愿意错过如此好的机会。” “他们在暗,我们在明,对我们反倒不利。不如借此将他们引到明处,反而方便我们行事。” 傅青鱼点头,“大人这是早就做好了请君入瓮的准备啊。难怪方才我过来就没有看到晨风和晨晖。” “这只是其次。若是今夜发生混乱,你便趁乱离开,这才是我最主要的目的。” 傅青鱼是皇上放在明处的一处暗棋,那些跟灾情有关的人此时恐怕早已人手一份傅青鱼的信息了。 她唯有今夜趁乱离开队伍,方才能真正隐入暗处。 这才是谢珩不惜以身犯险的真正目的,他要保护傅青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