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国公府也正在花园里桂花树下举办中秋家宴。靖国公和两个儿子许莼许苇,盛同屿和三个儿子在花园里设了一席,一边赏着桂花,食湖蟹饮菊花酒。一侧隔着花树,在凉亭内挂了珠帘,单独为女眷设了一席,盛夫人带着两个庶女许芙、许蓉和靖国公的几个妾室在凉亭内饮宴。 许莼正兴致勃勃与长天在研究着烤一只乳鸽,许苇在一旁怯生生的,但长洲倒是十分和气,时不时和他说几句话,长云则在专心破一只螃蟹,劈出来了倒是捧了两只奉给了盛同屿和靖国公。 盛同屿与靖国公许安林正对着斟酒,饮到酣处,许安林有了些酒意,看盛同屿三个儿子优秀非凡,带了些酒气道:“舅爷啊,你这三个儿子,长洲娶了世族大家的嫡女,如今长云长天也不小了……当初老太太在的时候……” 许莼忽然大声打断道:“阿爹!大姐姐那边我今儿让人送了酒、蟹和节礼去,结果大姐夫说改天要上门来给您老人家请安。” 许安林被他这么一岔,已忘了刚才说到哪里,恼怒道:“韩家那个小子?他多少年理……理都不理过我,如今看我……看我们家……又……”他大着舌头,满脸恼怒,酒气冲天。 盛同屿笑着道:“妹夫消消气,那起子势利人以后还有的后悔的,何必睬他们……” 凉亭下盛夫人冷笑了声,利刀一般的眼睛已看向了许安林那两个妾室,将杯子往桌子上一放。 几位姨娘和两个庶女全都站了起来低了头。 盛夫人淡道:“坐下吧,倒让国公爷以为我怎么欺压你们了。” “盛家不是你们能打主意的,老夫人不在了,别指望着你们国公能替你们做主绕过我嫁入盛家。好好安分守己,我还能替你们择好人家,若是仍安心打着靠国公就能压住我,从盛家分一杯羹的想法,那可别怪我今后心狠手辣,做几件刻薄事才好。” 盛夫人看着她们,面上含怒:“不过一副妆奁远远打发,眼不见心不烦罢了。这京里那户主母有我好说话呢?且安分些。” 诸位姨娘一句话不敢说,两个庶女也面红似火,羞窘无地。 这边盛同屿看许安林醉了,又知道自己这个妹夫十分糊涂,哄着他又喝了几杯,便命妹子派丫鬟过来送回房去,这边便也散了席。 许莼看了天色也还早,这时候应该还是宫里赐宴,九哥估计还忙得很。也不知裕王那事如何了,武英侯和方大哥中秋还出去办差……不过回来九哥估计要提拔他们了,听说贺知秋也提了两级,如今已是正六品了,这次办了这个大案,应该也能提一提。 自己是荫正五品,但如今还未办过实差,难怪当时范牧村酸溜溜的,也要出去外官,自己如今也觉得有些着急起来。离九哥还太远了,还什么都帮不上九哥。 他跟着盛长洲等人骑了马出去看了一回灯市,到底也并非孩童了,不过略微应应景,买了灯,逛了逛,看着月上中天了,也就回了国公府,只说要早点歇了,却又悄悄离了角门 去了宫里。 果然说是皇上还在前面赐宴, 五福六顺看到他都忙着上来伺候他洗浴, 他喝了些酒,正是醉意陶然之时,随便洗了洗本来说是要等九哥,但双眼迷迷糊糊仿佛黏着一般睁不开,在长榻上一躺,就睡着了。 前边奉天殿内,中秋宫宴其实已到了尾声,平日本也就是应景。此时也只是看着丹墀下教坊司的歌舞,再进一爵酒就可散了,却看苏槐过来低声禀了说许莼已进了宫,但想来喝了酒有些困已睡着了。 谢翊微微一笑:“不必叫醒他,让他好生睡着,莫让他着凉了。另外,去华盖殿另设一席,朕要赐宴。” 苏槐一怔,这却是未曾提前安排的,想来是皇上临时起意,便问道:“是请哪位王公大臣?老奴好安排赐席面。” 谢翊道:“按皇后外家之例安排。另外派人去秘密传盛同屿及其三子、靖国公夫人进宫,从玄武门入。” 苏槐大诧,小心确认道:“不传靖国公吗?” 谢翊皱了眉头:“那等蠢物,传来作甚,他只做他的糊涂国公便是了。” 苏槐心下明白,连忙应了下去。 盛同屿和盛珊瑚虽则还未入睡,但接到宫里内侍传话还是吓了一跳,连忙换了礼服,进了宫里的马车,一路畅通无阻进了宫。 五人进了华盖殿,听到远处丝竹声声,宫宴似乎还未散,但华盖殿内里极安静,左右分着几案,有内侍宫人引着他们入座,盛同屿与盛珊瑚二人在左侧分两席,右侧三席则分别为盛长洲、盛长云、盛长天。他们都是第一次进宫参加赐宴,十分诧异,看这样子,竟像是单独宴请他们,但又为何独独未请靖国公?难道是他还在守孝的缘故? 但如此说来,这盛珊瑚身为国公夫人,同样也是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