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许莼道:“贺大哥讯问的时候避开了我,只问那少年贵公子带着的恶仆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是不是您交代的?” 谢翊道:“这还用朕交代?他要连这个都用朕吩咐,他也不配在这大理寺了。” 许莼心中暗自钦佩,又细细看了一回,从头到尾看完时,谢翊也喝完了汤,看他沉思,却接了另外一盅汤过来,舀了汤喂给他。 许莼专心致志思考着,张口喝了好几口,才回神过来:“九哥您喝呀。” 谢翊道:“朕早就喝完了。” 许莼嘻嘻一笑,谢翊问:“可有想到什么了?” 许莼摇了头:“我看贺知秋专门问了摄政王交代李梅崖大人保住楚夫人的时间,之后又反复询问楚夫人这段时间在王府陪摄政王的行踪,是不是怀疑这一段时间有问题?” 谢翊点头:“对,此案突破点朕觉得只能是在这里,贺知秋应该也是这么想的。据李梅崖说,摄政王当时时时起归隐之念,却又一直未下定决心,主要是考虑到王世子谢翎的未来。而这个时间,是元徽十四年一月。他记得当时,他代朕前去了 皇陵祭祀后归来没多久,便和他交代了这句话。” 许莼想到了贺知秋问楚微的问话来:“所以贺大哥问楚微是否陪同摄政王前去皇陵祭祀?而且楚夫人也陪去了!是祭祀皇陵的时候出了什么事吗?” 谢翊道:“皇陵大祀为冬至和正旦,因朕年幼,历来都是由驻扎在德陵的宗室亲爷代为祭陵,京中另遣鸿胪寺监、礼部大臣前去致祭,以表思念之情。” “那一年,朕却记得,因着边疆不宁,边军叛乱,诸藩亦蠢蠢欲动,又有天灾屡屡,有彗星犯帝星,甚至还出现了两次日蚀,于是朕下了罪己诏。摄政王当时受的压力也很大,许多朝臣私下传说是他想要谋取帝位,因此才天下不宁,他便亲自代朕去了皇陵祭祀。” “但是他这人一贯骄奢惯了,虽然去皇陵,还是带了许多姬妾前往,一路浩浩荡荡,十分招摇,朕记得回来后他还被弹劾了许多,后来到了秋日他堕马而死,还有人认为是因为他带着姬妾去祭皇陵,因此才触怒了祖宗。” 许莼看着谢翊面上神情漠然,却忽然心中一动:“是九哥放的流言?还有那些日蚀,弹劾……” 谢翊转头看他,目光带了些奇特:“你怎么会想到这上头的?”不是在说摄政王吗? 许莼道:“摄政王摄政这许多年,想来朝堂早就被他排除异己了,为何天象出现,还能有人不怕死的弹劾他。看李大人说法,他当时压力不小,甚至起了退隐的念头。还有,这么多年了,九哥怎的还记得这么清楚,当时您才十四岁吧?我觉得以九哥的智慧,当时定然不会什么都没做。” 谢翊微微一笑:“不过是慢慢小心谨慎地施恩于文臣,挑拨文臣与武将的关系,再在钦天监留些线头。一旦彗星、日蚀出现,从前必定要罢相,免掉摄政王最得力的相爷,再给内阁其他副相希望,让他们以为朕属意于他们,但摄政王不同意——权力,会让他们为之疯狂。” “他们放出流言,指使门生同乡弹劾摄政王逾制,挖出所有摄政王以及他手下的黑料,彼此攻讦。加上彗星和日蚀,摄政王不敢轻举妄动,他那时候犹豫,自然也是担心一旦取而代之,受到的压力会更大,更何况那时候边军还叛乱未平。” 许莼看谢翊说得风轻云淡,却知道只有十四岁的他在摄政王和太后密不透风的压制下,做到这一点有多难,握住谢翊的手:“九哥真是天生的帝王。” 谢翊点了点:“摄政王去皇陵带了许多的姬妾,根据楚微的供述,因为天太冷,一路喝了不干净的水,回来后姬妾染上伤寒许多,彼此传染,拉肚子死了不少,就连她也病了一段时间好容易才治好了。” “为什么楚微被发卖这么多年,一直平平安安做她的女冠,而李梅崖一找到她,她立刻就倒霉了?” 许莼睁大眼睛:“是因为这些人盯着李梅崖多年?” 谢翊道:“是因为那第二人,一直没办法确认这些姬妾里头,哪一个跟着摄政王,知道了他们的秘密。直到李梅崖找到了楚微。” “事实就是,她本来就应该死在那一年祭皇陵回来的路上的,但她确实有点运气,那一次没死在‘伤寒’,而这一次本来也应该死,偏偏遇到了你这个福星。” “所以,楚微必定在摄政王身边,知道了某个秘密,又或者是看到了某个了不得的人,而她自己没有意识到。但摄政王知道,他回来后自己大概也感觉到时局紧张,又生了退意,因此才特意嘱咐李梅崖若是王府有事,让他保住楚夫人。” “要知道李梅崖当时为王府长史官,并不十分讨摄政王喜欢,太过孤介,又时时当面进言摄政王奢侈过度,但到那个时候,时事逼人,他大概也发现唯有李梅崖大概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