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种的,正好折一些回去插瓶,‘攀条折其荣,将以遗所思’。” 谢翊微微一,点看了眼花枝,笑道:“不避开话题,刚说了皇上圣君之事。” 许莼吐了吐舌笑道:“嗯,皇上不修宫殿,不喜大兴土木,上行下效,官府不修衙门,俭朴度日,不强征徭役,听来确实是位大大的君。” 谢翊看许莼笑容别有意味,一:“秦皇修长城,隋帝修运河,都亡了,难道做皇帝的不喜横征暴敛、大兴土木,还不好?” 许莼把手里的花枝揉搓着,笑嘻嘻:“九哥是自己人,我就随口闲聊几句,这话只能和自己人说,在外边我可不敢胡说。九哥也知道,长城拒虏于外上千年,运河到如今尚且惠及我们百姓,从南到北,水路货运不知方便多少,便是荒年,从南方调粮到到北方也方便许多,您说是不是?秦三,败不因长城,隋二,亡也不见得就是运河。” 谢翊道:“长城运河乃是军备和民用,自然有用,铺桥修路,挖渠修城墙,这些朝廷也并未禁止,修宫殿修陵墓奢侈无度,难道不该禁?” 许莼随口道:“自然该禁,做君嘛,青史留名,皇帝自然该做。” 谢翊看他面上不以为然,拿了花枝轻轻拍了拍他肩膀:“不可敷衍,意思是皇帝好虚名,不务实?” 许莼一笑,目光狡黠:“九哥好生大胆,怎可非议君上。” 谢翊却拿了花枝在手敲着:“是在腹诽君上,好大胆子。” 许莼笑嘻嘻:“九哥,们学的是君子道理,只说什么独善其身兼济天下,我这是商贾之道。” “只说我那闲云坊,看那票,能在闲云坊兑社费,一个月能无限制看、抄,用我这里的茶室办文会,买我这的签、纸笺、花帖,随时能兑回现钱,只是用票才能买我这里的东西,知道这赚钱的奥秘在哪里吗?” 谢翊道:“票预支增本,同时圈养固定客源。” 许莼点道:“可不是吗?九哥,您看,原本我若不发这闲云票,这些东西恐怕放着也没几个人买。但现在,我压根没有出现银,只钱在我的店里花了,我就总是有的赚。这赌坊的筹码,道理是一样的,看赌坊里也卖吃喝玩乐的东西,那利润可大了。” 许莼摇晃脑眉飞色舞:“假设皇上想修座宫殿,那必然是广收天下木材、石料、花树、摆设、古董对不对。钱从官府源源不绝流出,各地采办后,这钱就会给到商人手里。” “商人为了赚这钱,就会提前和农民、匠户处收了来,哪怕他们收到的银钱不多,层层盘剥,那这官府的钱,也是流向了各地百姓手里。老百姓手里有了钱,才会去买别的东西,否则那些树、那些石,也只能长在山,谁人去挖去砍?只有朝廷修东西,有利可图,才会有供应的。” “而京修宫殿,征发民伕,流民这才有活干,否则流民没有土地,只能活活饿死了。九哥不知道吧,哪怕是这京城里,没有土地的佃农多得很,到处找活糊口。说官府横征暴敛,恐怕官府给的钱,比那绅士地主的还多一些呢,您可能不知道,佃农一年到种地,最后剩下的粮自家都养不活。” “朝廷官府修宫殿高楼,只钱花出去了,就会在京城里流转着,若是解决件事情,这钱就会一直流转着,百姓有活干,有钱花,有饭吃。” 谢翊微微颔首,若有所思:“是有先贤提出过:财在上不如在下。宋代范仲淹的‘荒政三策’和这异曲同工了。灾年大兴公私土木之役,以工代赈,修寺院,纵民竞渡、抬高粮价,出其不意,挽狂澜。” “但他当年可是受了许多非议和弹劾,晚年不太好过的。能和这千古名想到一块儿,说也算有些智慧。说说看,解决哪件事情?” 许莼得了谢翊嘉许,双眸亮晶晶,伸出手指:“其一,官员不太贪,让大部分的钱能分润给到百姓一些;其二,不直接发银钱,以免钱被囤积来,想法子让人把这些钱尽快用出去,流来。” “横征暴敛固然贪官之过,若是这修城造桥,挖渠补堤做得好的,不仅能造福百姓,官府还能不花钱,可惜绝没有不钱的官府,不贪钱的官儿。” 谢翊看他满脸嬉笑,忍不住逗他:“我就不信这上就没有清官了?” 许莼摇道:“九哥不知道,清官必是有的,但是清官不钱,手下自然不肯卖,清官独难支,么一味苛刻压榨属下被反噬一事无;么一味避事,但求庸,满袖清风,无功无过,这般只是清廉,却做不能吏。当然,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