轱辘。 “时候我真怀疑你没三岁。”白湘叹气。 狄春:“不用怀疑,绝对没。” 凤宁:“……” 生气气。 幼崽不喜欢别说自己幼稚,最喜欢被夸成熟。 于是她车厢摇晃得更加猛烈。 咣铛咣铛咣铛咣铛! 路上,凤宁陆陆续续知道昆西今的情况。 昆西又被称为“昆西走廊”。 它位于昆仑洲、九寰洲、三老洲的交界处,国土狭长,像一只躺平横放的梭子,略尖的东端接壤昆仑,略秃的西端邻接九寰、三老这两洲。 南北方向雪岭作为天堑,山岭之外便是闻者色变的“墟”。 从九寰去昆仑,果不想硬闯危机重重的“墟”,那么昆西走廊就是最好的选择。 昆西这地方太平很多年。 雪岭隔断,基本上不会出现大规模凶邪侵扰,算是无天灾。 而历代昆西王都昆仑保持虽无往来但相互友好的关系,九寰洲三老洲也不敢公然往昆仑眼皮子底下伸手,于是也无祸。 直到七年前,昆西境内自己乱。 叛军攻陷王宫,杀死昆西王,自立为新王。 王族旧死的死散的散,数不清的族沦为难民和奴隶。 新王彻底投靠三老洲,成为座下走狗。 凤宁奇怪地问:“你阿爹,为什么不向昆仑求援?” 白湘叹息道:“昆仑自底线,绝不干涉旁国内务——昆仑强盛,倘若随意出兵颠覆别国,那周遭大大小小诸国怕是要夜不能寐!” 凤宁:“哦……” 她大概明白。 大家能够安安心心住在昆仑周围,正是因为它不会利用任借口欺负。 “阿爹当初大意。”白湘沉声道,“那些奸细渗透昆西上上下下。在上贪污欺压,明晃晃作恶;在下煽风火扩大仇恨,将所正直官员、守卫昆西的将士通通抹黑成恶。” “阿爹说清者自清,他为惩治那些揪出的蠹虫便能平息民愤。他不曾想到,祸害不仅在昆西,这一切背后,竟还遮天蔽日的黑手在操纵。” “阿爹不愿伤害百姓。他为那些四下散播偏颇之言的,只是一时被怨愤蒙蔽,只要他更加勤政,杜绝所不法之事,民怨便会被安抚。” “他错。”白湘惨淡一笑,“保护,哪毁灭来得快呢?建一座屋子要消耗无数时间和心血,毁它,只需在风时,添上一火。” “一谣言而已。只是一谣言而已。” “那些潜藏的奸细四处放出风声,说阿爹要强征所的财产,送给昆仑造阵。许多便信、恐慌,这时,送来大批净血精魄,说是要帮助可怜的百姓造反。” “于是,那些原本烂在泥面的酒鬼赌鬼、流氓恶棍们,摇身一变成为叛军,正之名,公然烧杀抢掠。” “心怀不忿的、借机生事的、报复他的、贪婪劫掠的、嗜血为乐的……恶盛宴狂欢,寻常百姓要么加入,要么引颈待戮。” “那一晚,昆西的火,远比荆城大。” 白湘没再说话,她的唇角含一丝缥缈的惨笑,目光悠悠望远处。 凤宁听得一阵火大。 “你说新王成三老洲的走狗,”凤宁气呼呼道,“所给叛军提供精魄的就是三老洲。奸细也是他们放的!” 白湘失落道:“我也是很久很久之后才想明白。阿爹死于愧疚,他为自己没当好昆西王,对不住昆西百姓,引得他们造反——阿爹甘愿死赎罪,不愿苟且偷生。” 凤宁放低声音,小声问:“那现在昆西的百姓们,怎么样啦?” “我不知道。”白湘收敛情绪,淡声道,“也许新王和三老洲能给他们更好的日子。说不定呢。” 凤宁能理解这种心情:“他们过得好,你不好受。过得不好,你更难受。” “嗐!”狄春大声道,“哪这么麻烦!三老洲搞事,为什么?不就是为好处!没好处的事谁干啊!可是好处就这么多,它三老洲拿去,旁自然少,那日子还能好得?” 白湘表情复杂:“……你们做奸细的,懂得真多。” 远远能看昆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