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她压着眉眼,默默一凝神,调动内息呼呼运转。煽风点火,烧烤凶息! ……谁也不知道可怜的小火苗到底经历了什么。 等到凤宁重新恢复生龙活虎时,她发现自己的内息和那股来自凶邪的力量完全融合在了一起,凝为一缕头发丝粗细的火线,在体内老老实实运转周天。 她挥了挥手,感觉自己火火生风。 凤宁:“哇哦!” 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好像暂时不会变成凶邪了呢! 解决掉大患,凤宁长长松了一口气,望向四周。 老村长和村民们已经死得不能再死,大黄狗们垂着尾巴,在附近嗅来嗅去,时不时发出低低的哀鸣。 狄春摇晃着脑袋爬了起来,跌跌撞撞走向她。 他震惊地看着地上的凶邪尸首,仿佛在梦游,“解、解决了?” 凤宁乖巧点头:“他本来就要不行了。” 狄春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脸,目光落到老村长身边那半截粗布衣裳上,半晌,沉沉叹了口气,苦笑道:“也怪世道艰难。他生怕堕为凶邪,终究还是逃不过命运摆布。” 凤宁刚刚也差点儿堕为凶邪,闻言不禁发出了幼崽懵懂的感慨。 “他为何不晋阶披凶?”她问。 她记得狄春说过,在望境停留太久迟迟不晋阶,才会逐渐被凶息同化,堕落为晦。 狄春叹气:“哪这么容易啊。晋阶需要净血精魄,整个辟邪司辛劳一年积攒的功勋,也就只够问朝廷换来一份而已!多少人排队等着呢!” 凤宁似懂非懂:“……哦,这样!” 狄春自己也是望境。 也就是说,如果不能得到那个听上去很珍稀的净血精魄的话,他也会像老村长这样,迟早堕落为晦。 凤宁看了看狄春,又看了看地上凶邪的尸体。 幼崽感受到了一种她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沧桑。 狄春道:“也不知道首座他……” “阿宁!狄春兄弟!” 说曹操曹操到。凤宁和狄春循声抬头,只见封无归带着一身风尘疾疾赶来。 英俊散慢的眉眼间写满了紧张和关切。 “抱歉!”他痛心疾首,“对不住,我来迟了!你们怎么样?” 他伸出双手,虚虚扶向凤宁二人。 他的双手骨节分明,十分漂亮。此刻手指微微发颤,更添了种令人动容的担忧孤寂。 “是我来迟了!” 他身上每一根头发丝都写满了愧疚,仿佛随时可能挥剑自刎。 “首……首座!”狄春奋力站直,“我们没事,首座!你对付宇文世家那些人,才是真不容易!” 封无归沉默一瞬,微垂漆黑的眼,唇角流露一丝淡淡苦笑:“无事,小小代价而已,尚可承受。你们安好便值得。” 凤宁:“……喔!” 狄春感动到涕泪直流:“首座……首座啊!” 是,他是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没有心,但是当一个没有心的男人为自己付出代价的时候,才更加令人铭感五内不是么? 他在心里偷偷唤了声“大哥”,一时之间,竟是恨不能结草衔环以报。 ——全然忘了封无归对上宇文家,并不是因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