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帝君换一些……” “站住,”狸奴沉下脸,“进来。” 流景望向王座上的男人,男人眉眼沉静不辨喜怒,只是古井不波地看着她。 流景只好妥协,一手端着托盘,一手小心翼翼地撩起裙摆用力一迈—— 完美避开了门口那摊血。 流景看一眼自己洁净如新的鞋子,脸上露出骄傲的笑容,完全不在意那几个血人的死活。 以为她迟迟不肯进来是为了给非启报信的狸奴:“……” 非寂疲倦地捏了捏眉心,起身往楼梯走:“你处置。” “是。”狸奴赶紧答应。 流景端着托盘跟上非寂,非寂扫一眼托盘里的东西,顿住:“为何少这么多?” 回来路上没忍住偷吃了三块糕点的流景:“……少了吗?没有啊。” “少了三块。”非寂眯起长眸。 流景:“……”吃是一口不吃,数量倒是记得清楚。 “偷吃?”非寂看向她的眼睛。 流景:“没有……嗝。” 非寂:“……” 流景:“……” 短短片刻的沉默,狸奴已经将叛徒都杀了,叫人把尸体拖出去喂鱼的功夫,一抬头就看到非寂站在楼梯上,与流景无声对视。 ……不会是看对眼了要做点什么吧?狸奴心里咯噔一下,当即就要清理屋里的血迹赶紧离开,免得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不用管。”非寂制止要用清洁咒的他。 一个清洁咒的功夫都等不及?狸奴被自家帝君的着急程度震到了,赶紧低着头匆匆离开,顺便帮忙关好了门、设下了隔音的结界。 殿内,流景瞳孔颤动,还在思考该怎么狡辩。 “把这里清理干净。”非寂冷淡开口。 流景表情一苦:“帝君,我识海受损,不能轻易使用灵力。” “本座让你用灵力了?”非寂反问。 流景顿时睁大了眼睛。 非寂无视她,径直往楼上走,一低头看到她还端着托盘傻站着,托盘里的糕点明明少了三块,却还欲盖弥彰地堆成什么都不缺的样子。 一看就是精心摆放。 “十天不准吃饭。”他冷酷地加了条惩罚。 “帝君!我错了!”流景哀嚎着追他,可惜刚追到门口,门板便毫不犹豫地拍上,险些拍到她的鼻子。 看着紧闭的房门,流景哀怨地将托盘放到地上,扭头折返大殿。 才短短片刻,地上的血已经凝了,又黏又稠一看就很不好收拾,流景叹了声气,想用灵力清理了,但想想还是算了—— 非寂摆明了要折腾她,她如果用灵力清理,只怕会有别的麻烦等着她。 她已经失去了十天的饭,绝不能再失去别的。流景一脸沉重,挽起袖子正要干活,楼上突然传来一阵震动。 她疑惑抬头,就看到大黑蛇伴随着楼梯崩裂的声响,一脸狂躁地甩着尾巴冲下楼,正准备去满幽冥宫发疯,看到她后愣了愣,老实了。 “来都来了,把地擦了吧。”流景把抹布扔到他身上。 大黑蛇歪了歪蛇头,任由抹布从身上掉了下去。流景突然生出不好的预感,扭头就往外跑,结果大黑蛇一个飞扑,直接把她压在了血泊中。 “啊啊啊啊!” 结界里传出轻微的尖叫和震动,守在附近的狸奴耳朵飞了飞,默默加了一层隔音结界,一边打瞌睡一边守在外头。 非寂感觉自己不过是小憩片刻,醒来却已然天黑。睁开眼睛的刹那,便嗅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他眼神一凛,便看到自己此刻就在大殿的地上坐着,法衣上已经沾了一层血迹,而流景也同样如此。 非寂气压低沉,冷着脸看向流景,让她解释是怎么回事。 流景一脸哀怨地拿着早已看不出原色的抹布:“帝君,我虽心悦你仰慕你,愿意为你承受所有,但不得不说你这回也太变态了。” 非寂:“?” “你怎么能在人血里折腾我呢?!”流景怒声质问。 非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