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反两个字在定安城的城门前回荡。 百姓们从战家军口中得知了庆武帝竟然才是许诺西戎的人,他才是将临边城和十里城割让给西戎的真正元凶。 若不是庆武帝,十里城的上万名百姓怎么可能会死在西戎骑兵的手下。 而且庆武帝还断了前线将士的粮草,让捷报频传的战家军退兵! 这是何等软弱而残忍的帝王! 若不是有血性的战家人奔赴战场,若不是摄政王力挽狂澜,西戎早晚都会杀入定安城! 百姓的呼声震天,“让老将军的英魂回家!” ...... 另一边皇宫之中,庆武帝听闻了城门口发生的事情。 他知道慕炎和战澜只带了上千名战家军前来,于是让舅父王满在他们回城之前就去阻拦。 没想到王满自作主张竟然将城门打开,才会引起百姓的公愤。 他当然不可能承认当年许诺西戎的事情。 所以他的舅父也是不知情的,现在他骑虎难下,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司豫章奉旨进宫,庆武帝看向他,急切问道:“北夜那边,进展如何?” 司豫章神情尴尬,“我们派去的人在北夜边境两次挑起事端,但是他们都不回应。” 庆武帝拧眉,“不可能,北夜的皇帝也不是一个任人欺辱的性格。” 司豫章面露难色,结结巴巴说道:“回,回陛下,北夜的皇帝死了!” “什么?”庆武帝大惊。 司豫章鼓起勇气说道:“这些日子北夜发生宫变,北夜新皇帝登基,那位年仅十五岁的小皇帝肖洛白让镇国大将军夜修寒传话说:“谁敢动他的战澜姐姐,必血战到底!” “什么?”庆武帝坐在在龙椅上一颗心七上八下,只觉得身体仿佛飘在了空中,下一刻就要摔下来。 司允头皮发麻,浑身哆嗦,他不明白,为什么北夜的新皇帝认识战澜?为什么叫战澜姐姐? 他失策了,就算战澜不当主将,战家军也不可能和北夜打起来! 他看向大太监,“宣旨让大学士鲁中、还有王卿尘他们立刻进宫!” 大太监唯唯诺诺说道:“回避下,大臣们下了早朝都去城门处了。” 他刚刚还没来得及上奏,司豫章就进来了。 司允的手心出汗了,他握着冰凉的龙椅,因为大臣们全部去了城门处而愤怒。 他看了看司豫章,说道:“皇叔,你随朕出宫一趟。” “是,陛下。”司豫章只能跟上庆武帝出宫。 ...... 城门口,王满被剑架在脖子上,他咆哮道:“慕炎,战澜,战北仓,我看你们就是要谋反,你们这些乱臣贼子不得好死!” 慕炎轻轻抬眸看向城门守卫下令,“绑了!” “是!” 王满被城门守卫绑了起来,他想要大喊,被人用布鞋塞进了嘴里,被人拖到了一边。 王满的嘴里满是臭味,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开城门!”慕炎的声音响起,偌大的城门完全打开。 围在城门口的百姓们纷纷让出一条路来。 顷刻间,战家军从背后的布袋里拿出了丧服穿在了铠甲的外面。 战澜含泪看向这些战家军,他们竟然要为她的祖父披麻戴孝。 他们之前是将士,现在是战老将军的家人! 战澜翻身下马穿上了丧服,慕炎同样接过丧服穿在了身上。 战北仓喉头翻滚披麻戴孝站在最前面抬起父亲的棺椁,他眼眸赤红,声音浑厚而有力,朝着战家军喊道:“抬棺,送老将军回家!” 战辉和战家军一起抬起了战辛章的棺椁,众人齐声道:“起!送老将军回家!” 一片素白中,众人抬着战辛章老将军的遗体一步步踏入定安城。 站在城门两侧已久的大学士鲁中眼眶含泪,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钟宣良更是一个爱憎分明的人,他的拳头握紧,迎着寒风只觉得滚烫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掉落。 王卿尘站在两人的身后,他看到了战澜消瘦的脸颊和泛红的眼眶。 战家军回城了,战老将军的英魂也该回家了。 路两边的百姓,自觉让出了一条宽敞的大路出来。 上了年纪的老人见过战辛章年轻时候的风采,他凯旋归来时百姓们都会到路边迎接老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