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极其有限。 洛阳城外饥民已有数千人,但是每日施粥不过千人份,简直是杯水车薪,并且又城门紧闭,不准饥民们入城寻求生路。 城外饥民们为了领粥而频繁发生争斗,一旁的官兵们也不管,只要饥民们不直接哄抢粥厂,他们对外头饥民们的斗殴丝毫没有插手的意思,甚至有的时候还会一边看饥民们为了哄抢粥水一边哈哈大笑。 罗德才几次想要排队领粥都没成功,这让罗德才忍不住悲愤欲绝:这老天到底是怎么了? 抵达洛阳的第三天,这一天罗德才照样天没亮就带着次子和林啊鱼赶早排队等施粥。 但是官兵们从城里出来后,刚施粥一会呢,就一个个争先恐后的往城内逃去。 再看远方,只见来了一队百余人的骑兵,这些人穿的乱七八糟,皆手持长矛刀弓。 “贼军杀来了,快逃啊!” 城外贼军的到来瞬间让粥厂里的人群慌乱了起来,众多人朝着四周逃跑。 但是罗德才四处张望了后,非但没有跑,而是快步朝着前方不远处的粥厂而去。 那里还有之前官兵们搬出来,还没有来得及分发完的粥。 贼军固然可怕,但是饿死同样可怕! 而和他有同样想法的人不少,所以虽然不少人此时正在逃离,但是也有不少人却是朝着粥厂挤过去,试图抢夺剩余的粥。 罗德才没和其他人一样,直接去那几个还装满粥的木桶,那里是人挤人,根本挤不进去,他去了边上一个被人踢到,只剩下了些许粥的木桶。 这个粥捅里的粥已经没剩下多少了,而且周边还围了一圈人,罗德才拿出一个缺口的陶罐直接往粥捅里掏。 慌忙掏起半罐粥水后,罗德才就连忙用双手护着陶罐往外走。 此时,有几个没能抢到粥的人看到了罗德才,其中一个直接就扑了过来:“把粥给我,我的母亲快饿死了……” 罗德才自然是死死护住装着皱的陶罐,这是好不容易乱中抢来的救命粥,岂能让与他人。 那人抢不到之下顿时急了,直接拿出了一把生锈的剪刀往罗德才扎了下去,同时凄厉叫喊着:“把粥给我,给我,那是我的粥……” 罗德才躲避不及脖子顿时被扎了个大洞。 霎时,鲜血从脖子喷涌而出,一些甚至喷进了他死死抱住的陶罐里。 那人也不顾踉跄即将栽倒的罗德才,直接一把抢过陶罐后就往嘴里灌,浑然不顾周围又上来了好几个人对他拳打脚踢。 血红色的粥水顺着他的嘴角流下,以至于胸膛都染成了红色。 有人一边打一边喊:“求求你,把粥给我,我已经好几天没吃过东西了。” 还有人继续冲上来:“都给老子放下,老子等着粥给我儿子救命,都让开,不然老子要杀人了……” “啊!” “老子和你们拼了!” “那是我抢到的,呜呜,那是给我娘亲的粥,你们不能抢……呜呜,我跟你们拼了……” 喝骂声,惨叫声,呻吟声,哭喊声开始围绕着粥厂此起彼伏的响起,一同奏响了明末乱世这曲最震撼人心的交响乐! 待曲终人散时,十余个穿着短袍的贼军骑兵策马上前,马蹄踩在尸体的间隙缓缓前行。 已经出鞘的腰刀在阳光下闪着寒芒! 周围是逃散的饥民,地上是为了争夺粥水而自相残杀的十几具尸体和数十伤者。 最后,骑兵中的一个头领把目光落在了趴伏在罗德才尸身上痛哭的罗志学。 他在罗志学身上反复看了看,然后道:“你穿长衫,可识字?” 罗志学抬头看着贼军骑兵,木然的点了点头! 随即,那贼军骑兵从怀里掏出来一本书扔出去:“念!” 罗志学一开始没动,那骑兵又道:“不念就死!” 罗志学这才上前捡起地上的书,翻开后低声念道:“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 罗志学念了一会后,那骑兵面露喜色:“果然是个读书人,好,现在你是我的文书了!” 罗志学年岁不大,此时刚经历了丧父之痛,听到这话不忍辩道:“我不从贼……” 骑兵头领盯着他,神情变得逐渐冷漠,手中的钢刀在阳光下闪着寒芒:“你确定?” 罗志学听罢,抬头看着骑兵的冷漠表情,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我……” 但是我了半天,也没说出第二个字来。 那骑兵头领看着罗志学这模样,当即露出满意神情道:“看来你是同意了!” 说罢,骑兵头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