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冷玉似的长指扣住她的手腕,凉意顺着肌肤相触的位置镀来。 饶念动作一顿,回眸看向他,眼里还写着懵怔不解。 霍聿深眼眸漆黑,斯文有礼地问:“方便我上去拿吗?” - 公寓电梯内。 饶念咬着唇,看着电梯门折射出的倒影。 男人身型挺拔,站在这间狭小的电梯里,未免有些纡尊降贵了。 电梯门在某一层缓缓打开,只见认识的房东阿婆一手牵着狗,一手拿着一串钥匙,大概是刚验收完房子回来。 一进电梯,阿婆好奇的视线就频频往两人身上瞟。 没想到这么点时间里都能撞见认识的人,饶念赶紧把头埋下去,只能默默在心里祈祷来人别出声,别出声,但总是天不遂人愿,怕什么来什么。 下一刻,她就听见房东阿婆按耐不住好奇地出声:“小饶,呢个靓仔就系你未婚夫?” 阿婆也是土生土长的港城人,这几年才搬到宁城来收租,普通话讲得蹩脚,时常和粤语混着说,也不管人听不听得懂。 大概是上了年纪的人眼光都分外毒辣,一眼便看出了男人非富即贵的气场,让人忍不住心生敬重。 饶念还没开口回答,阿婆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圈身旁的男人,用粤语率先问:“先生都港城嚟嘅?”(先生也是港城人?) 霍聿深微微颔首,谦逊有礼地微笑:“係嘅。”(是。) 阿婆了然一笑:“唔怪得,睇得出。”(难怪,瞧得出。) 阿婆又紧跟着追问:“先生多大年纪喇?” “今年三十。” 阿婆啧了声,满意的目光止不住地流连,发自真心地夸赞:“好有型啊,这么靓仔。” 霍聿深从容地回:“多謝。” 饶念明明上次在游轮上听过他讲粤语,可眼下听见第二次,心脏处措不及防再次荡起涟漪。 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回荡在电梯里,丝丝缕缕地缠绕在耳畔,像情人间的低喃呓语。 就在阿婆还要继续查户口似的追问下去时,饶念终于回过神来,急中生智地开口:“系我哥哥。” 反正他的年纪应该比她大,这样说至少不容易被戳穿。 她的粤语讲得并不熟练,听起来口音蹩脚,却有一种别样的可爱。 闻言,霍聿深抬了抬眉,眸底浮现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却没有否认她这个回答。 房东阿婆清明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梭巡,虽然没相信,倒也没让饶念太尴尬,意味深长地一笑。 好不容易到了楼层,电梯门打开的一瞬间,饶念如释重负,下意识地拉起身边的人往外走。 等电梯门在身上合上,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动作有些逾矩,立刻松开他的袖口。 抬起头时,只见男人眉眼含笑,并不似往日对人时的那种温和有礼,褪去了因为身份带来的疏离冷淡,而是真正发自内心的笑意。 饶念这才发现,原来他在人前时的温和笑容大多是伪装,他大多数时刻冷清疏离。 他的骨相本就是顶级,此刻薄唇轻勾起的那抹弧度,有些说不出的蛊惑。 不知怎的,饶念的胆量忽然也大了起来。 她眼神控诉地看他:“霍先生刚刚在笑我。” 闻言,霍聿深挑了下眉,眼里荡出几分笑意,却明知故问:“为什么笑你?” 饶念噎了一下,细眉不自觉拧起:“笑我粤语说得不好。” 听着像是在埋怨他,可偏偏语气又带着几分娇嗔,清丽的脸庞也不自觉多了几分娇俏。 霍聿深忽而轻勾了下唇,垂眸认真道:“没有笑你,只是觉得很可爱。” 没想到他会突然间如此直白,饶念耳根蓦地一热,脸颊的热意也随之升腾而起。 她只能逃避式地移开视线,快速用指纹解开了门锁。 “好了,进来吧。” 霍聿深没再逗她,从她泛红的耳尖收回视线,抬眸简单环视了一下她的家里。 一人居的复式公寓,很小女生的装修风格,奶油色的沙发桌椅,简单而温馨。茶几上摆着透明花瓶,插了几支白玫瑰,看上去清新雅致,旁边摊开着几本拍卖图录。 家里第一次有男性客人造访,饶念看着他的侧脸,有些局促地小声开口:“我去楼上拿西装。” “嗯。” 男人的教养极好,并没有在她上楼时四处乱看,从进入她家里到现在也没有任何让她觉得不舒服的举动,站在那里也从容而得体。 饶念彻底放心下来,把身上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