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在经过合法程序收养的儿子。 韩应蔚一死,韩衡背靠整个韩家,这几年成长飞速,手段越发狠辣,她继续耗下去只能是徒劳。 谢无臻先是去了国内其他出类拔萃的企业应聘,她的履历实在漂亮,许多公司都表示愿意和她进一步详谈,但当第一天接到了韩氏的消息后,又全都用各种理由推脱了。 而后她便选择创业,多年的工作经验和出色的商业嗅觉让她初期走的十分稳当,躲过了不少明枪暗箭,直到在应对一个大公司的做空时,所有的关键人员在临了的一刻因为被韩衡买通反了水,让她不仅与原本的胜利失之交臂,还欠下滔天的巨款,被起诉限制出境资格。 那段时间她变卖了全部能够变卖的东西,韩应蔚曾经送给她的所有不动产也抵押了出去,她租着五平米不到的老破小暂时落脚,追债电话和催债短信不分昼夜地缠着她,还有专门追债的人不定期闯入她的住所砸东西。 她强撑着还完了所有的债,然后回了白城,回到了那个她一直以来看不起的村庄。 钱啊钱。 没什么比起钱更重要了。 她所有的努力在金钱面前,不堪一击。 谢无臻对自己说,如果再回到那种日子,她宁愿去死。 此刻,她和周熠之间只剩下了不到两百米,她反而加速了。 “疯了吧她!”赛场所有看着这一幕的人脑海里全都闪过这样的念头。 周熠目光霎时沉凝,脸上表情完全消失。 一百米。 五十米。 太近了,近的周熠可以看到对面挡风玻璃后,谢无臻那张姝艳浓烈的美人面。 她神情明明那么冷静,却又那么疯狂。 一十米。 八米。 “操。”周熠手心出汗,他率先踩下了刹车。 此刻他和谢无臻两车的车头紧紧挨着,只再晚哪怕半毫秒,两车就会直接撞击爆炸,他们亦会葬身火海。 周熠心跳加速,他双臂撑在仪表台上,背脊上的肌肉块块贲张,衣服早已经因为汗水紧紧黏着后背。 他看到谢无臻对他微微勾唇,夕阳从车窗倾斜下来,挥挥洒洒,她半笼在渺淡疏凉的光影中,似妖似魔,娇艳欲滴,仿若深渊里盛开的带着糜烂风情的曼珠沙华。 刹那间,仿佛彗星撞击冰川,蹦溅出来的硝花扎的周熠鲜血淋漓,却莫名痛快。 他喘着粗气,也对她露出一个张扬肆意的笑容来,自言自语叫着她的名字。 “谢无臻……” * 周熠跟着谢无臻回到了庄园,老管家看到他几乎要喜极而泣,更让老管家高兴的是,他发现周熠对谢无臻的敌意没有了,晚上竟然平平静静和谢无臻吃了一顿饭。 “姑太太,还是您有办法,除了大少爷,我就没有看到三少爷对人态度这么好过。”老管家看着已经走远的周熠的背影如此道。 谢无臻说了些客套话,然后上了楼,深夜,她照例抽了几支烟,却觉得寡淡的厉害。 她想人大概就是这样贪心的,周熠先前折腾的时候,她只想要安生抽完一支烟就行了,现在实现了,却又犯起了酒瘾。 此刻天色已晚,佣人们已经休息,她也不好去酒窖里拿,于是便决定去庄园外面买,正好她也许久没有喝啤的了。 她出了门,正准备下楼,就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循着声音一瞧,是周渔偷偷摸摸从房间里溜了出来。 想起老管家说的周渔和兔子的习性一样,白天躺地睡大觉,晚上活蹦又乱跳,谢无臻便没管这位智力有问题的小少爷,但周渔却亦步亦趋跟着她。 她回头,周渔就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她瞥了周渔一眼,继续往外走,结果周渔又迈开步子,像条小尾巴一样紧紧黏在她身后。 “别跟着我。”谢无臻出去喝酒,可不想带个累赘。 周渔无辜地看着她,双睫乌黑,眼瞳水润,模样清俊,干净清澈的像是山涧溪流。 见谢无臻准备毫不留情将他甩开,他马上攥住她的衣袖,呜呜叫了起来。 他的声音细细软软的,跟猫叫似的,在寂静的深夜显得尤其明显,谢无臻生怕他把佣人招来,连忙捂住他的嘴巴。 他却还是呜呜叫着,这下叫的越发可怜,好像谁欺负他一样。 “闭嘴。”谢无臻警告道,见他声音更大了,知道这傻子吃软不吃硬,便道,“你别吵,我带你出去。” 周渔眼睛噌的一下就亮了,他身形瘦削,五官精致柔和,嫩的好像雨后的新笋,稍微一掐,就能汩汩出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