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摆摆手大在意地道:“没事没事,她觉得羞,我觉得恼,这日子就挺好。” 赵破奴是真觉得现在的日子好,他身世凄惨,最想要的就是个家,他也重美貌和家世,那会儿战事刚结束,他在乱糟糟的迁移户里见个正在骂人的大姑娘,恍惚间就觉得这是个能过日子的人。 这世间的夫妻也无非就是一眼上,两眼对上,三拜过堂。 过赵破奴讲规矩惯了,两眼对上之后先干了别的,那姑娘也害羞,反而认为试过能用,这日子好过得下去。 众人说说笑笑进了馆驿,朔方郡的馆驿也是新建没多久的,还没什么人入住过,里头干净,也备好了一桌酒宴,天子迁了多富户过来,苏建去借了几个厨子,这酒宴布置得相当丰盛,除了霍去病,大家都吃得香。 霍去病这挑食的毛病是打小带下来的,他从记事卫家就显贵了,天子又宠爱他,吃食上从未过亏待,连出来打仗都带着两个厨子,哪里得上这些粗野菜肴,但他也没让别人难堪,只说胃口好,略了几筷子,旁人过来,他就喝两口酒。 木兰吃了两大碗饭,她就好养活得多了,刚从军那会儿跟着卫青开荤吃肉,回了村里豆饭藿羹也照吃,万户侯的日子她过得,关进俘虏笼子也一样抢稀粥,她也是知道好坏,饿过肚子的人,总是珍惜入口的粮食。 酒席宴中,苏建这边也没安排歌舞,他知道边境这些富户家里养的歌舞姬哪里能入贵人的眼?大家吃好喝好就够了。 木兰没喝酒,她吃饱之后就些犯困,之前说话的时候又问过集兵的情况了,募兵齐,征兵过半,这会儿也没什么事情了,又叙了会儿话,就去馆驿的房间里歇着了,连日赶路也困乏得。 霍去病精力就充沛,木兰几乎没见过他困倦的时候,仿佛什么时候见他都是精奕奕的状态,宴后时间还早,只是傍晚而已,他催促着苏建带他去军营,仅在军营里来回走了几转,还挑了两个壮士询问了名字,准备提拔提拔。 等霍去病回馆驿休息的时候,木兰早就进入梦乡久了。 这一夜难得平静。 次日天明,木兰了个大早,她先去了一趟军营,这次募兵质量非常高,既是刚上战场的新丁,也是上了年纪的老油条,木兰连着问了几个人,都是地方上募兵的伍长一类,得出来天子是专门让人挑出来的,原本这些募兵会被打散,以精锐带征兵,两支军队会快拥战力。 但木兰答应了霍去病,让他带走募兵,所以她主要还是去那些征兵。 这次的征范围以河北和川蜀的郡县为主,这两地都是以民风彪悍闻名,河北是昔时燕赵之地,燕赵多壮士,而蜀人畏死,战力在征兵中当属前列,即便是征兵,木兰也满意了。 这样好的配置,天子一定对他们寄予厚望。 霍去病是新将带兵,他从前没带过这么多的兵丁,木兰也打算让他瞎撞,大家一出来带兵,为了完成同一个目标,岂给对方拖后腿的道理? 接下来的一个月,木兰把四万人的兵团分割开来,募兵单独训练,还将自己的集兵心得教给霍去病,但并插手他的人员安排,霍去病先是挑选了许多壮士组成前锋营,再让士卒同饮同食来天,由他们自行成伍,共推百夫长、千夫长。 这新奇的带兵方式木兰也没见过,立刻抄走,在征兵中重新征集意见,换掉了两个让麾下满的千夫长,六个百夫长也被撤下,而她挑的多中下层军官并没被推翻,人心淳朴,只要是别恶劣的长官,实在没人闲得去针对。 一个月后,士卒训得差多了,征兵的质量远超木兰的预计,所以她准备在练兵上多花费时间,送走向着匈奴敌境进的一万募兵,她带着剩下的征兵开始清扫边境,边境并只虎视眈眈的匈奴骑兵,还一些被排挤出来,活下去的小型部族,遇这样的部族,木兰会优先劝降。 而那一边行军至草原的霍去病,他带着军队一路奔袭,因为行军速度太快,快补给线就追上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