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载的家并不小, 有十来间房屋,两个大院子,酂侯萧家毕竟是煊赫世家, 即便对待萧载这样父亲早亡的支 脉也不错,萧载匆匆进去取婚书, 家里的 老仆迎上来想带主子去洗漱休息, 都被萧载敷衍过去了。 木兰干脆没有进,等萧载取婚书的时候,霍去病道 :“霍郎君不回去休息吗?” 那位王小娘子在汝阴侯那儿肯 这一路奔波, 她其实也很疲惫了,想着萧载心急焚, 还有 定也过不好, 才想一口气事情办了,可 这里头又没有霍去病的事。 霍 去病顺手拍死一只虱子,有些倦怠打了个哈欠,“我累了, 不和你们去, 还 没想好去哪休息, 卫伉实烦很…… 去。” 木兰这才想起, 霍去病是住卫将军府上的,他肯定不想一去就面亲人的嘘寒问暖, 因为这会儿她己也很困倦,木兰她想了想, 道:“那去我家吧,让人给你烧些热水洗一洗, 家里都有人住的,你找个干净房间睡, 比住外头强。” 霍去病觉己和木兰是很热络的友人了,花家的长辈他都见过,很老实很少话的人,不很费心思应,何况还能洗个热水澡,他高兴应了。 木兰霍去病打发走,萧载也带上婚书和一包裹的银钱出来了,他毕竟当上詹事还没有多久,家里余财不多,木兰见了,道:“别带这些累赘了,我身上有金饼,钱放去,我们先去公主府,他要是不,去夏侯府。” 萧载连忙头。 作为累加食邑万户的汝阴侯,夏侯颇有己的宅邸,成为平阳公主的丈夫之后,他一年之中绝大部分时间是住平阳公主府上的。 平阳公主不待见夏侯颇,女人过了三十岁就仿佛蒙上了一层衰老的阴霾,夏侯颇长相英俊,并且很愿意和公主亲近,这旁人看来已经很不错,平阳公主有时候也觉,她要是愚笨一些,看不出这狗东和她亲近时努力掩藏的厌恶嫌弃,这日子是能过下去的。 当初选择夏侯颇,无非是合适的人选里他身份最高,长相最英俊,除此之外,她还能挑什么呢? 俊美的面首然是比汝阴侯更讨人欢心的,可面首难道就不嫌弃她是个容颜衰退的老妇了吗?不过是她有求,强颜欢笑罢了。 从木兰离开长安,平阳公主就没让夏侯颇进过她的房,夏侯颇然也受不这个气,转头买了些姬妾养府里。 今日平阳公主好与天子游猎去了,夏侯颇府里听歌姬唱曲,舞姬不台上,他怀里一口一口喂他喝甜汤,闭目享受着美人恩泽,外头有小仆来报,是振武侯上。 夏侯颇一惊,他都没听到振武侯长安的风声,这肯定是刚来就迫不及待来找公主了。 夏侯颇立刻恼怒起来,平阳公主是他的妻子,就算夫妻之间没什么感情,难道就能忍受情夫大白天上的羞辱?相反,果是和他心爱的姬妾偷情,他其实没这么生气,古有夺妻之恨,哪有夺妾之辱? 他立刻叫小仆传话,让那人等着,然后己去内室换了一身华贵的衣裳,同为万户侯,他没指望以富贵压人,而是刚才和歌舞姬厮混,身上的衣服弄脏了。 木兰每次来公主府,受到的都是极好的待遇,平阳公主像个温柔的姐姐,她初来长安经常失礼,公主却从来不计较,这会儿虽然公主不府里,来招待她的也是公主府的仆婢,还有个格外眼熟的婢子,小声提醒她,“君侯,今日公主不,汝阴侯怕是想要为难您。” 木兰笑了笑,“我就是来找汝阴侯的。” 她话的声音甚至很温软,没有少年特有的干哑粗糙,婢子愣了愣,随即眼中就流露出一种亮晶晶的东。 夏侯颇之前没见过那贵振武侯,料想一介平民了大运斩将侯,必定是个草莽粗人,他大步跨进槛,却见一个容色清秀的少年坐客席上,虽然没有十分的姿色,可年轻要命,夏侯颇和亡妻所生长子也就这个年纪,平阳公主的儿子也有十一二岁了,比这少年小不了多少。 三十五岁的夏侯颇胡子都气翘了,那老妇,喜欢的原来是这样的生嫩小儿郎?怪不看不上他了! 夏侯颇直接坐到主位,他姿态傲慢跪坐,不疾不徐整理衣襟衣摆,然后款款振袖,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