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一拱手,道:“又去种树了?” “嗯。”穆云间道:“想拜托你个事儿,这狗应该是城里谁家跑丢的,主现在可能在城门外,稍后应该从这里经,我想让把它栓这儿,等主来,肯定能看到它。” “事儿。”守卫一口应下。 穆云间道:“有绳么?” 看到他拿绳的时候,千斤开心咧开的嘴忽然就闭了,它下意识就想跑,却被另一个守卫一把抱了起来。千斤开始左右挣扎,张嘴大叫:“汪汪汪汪——” “听话。”一只手在它脑袋拍了一下,千斤疯狂辱骂的举动停下,发出呜咽。 穆云间把绳子给它套在脖子,亲自将他拴在旁边的一棵树,道:“乖乖等你主来接。” 说罢,重新拿起自己的铁楸转身,狗又在后面疯狂叫了起来,只是这一次从辱骂变成了哀嚎:“嗷呜——嗷呜——” 穆云间从城门口离开,往山里。 后方,白衣缓缓行出,一直注视着他的身影远去。 萧钦时自然不可能亲自去领狗的,随便找了个乞丐,给了他点银子,撕下一块布料让把认生的千斤接回了身边。 不久后,一一狗坐在山脚下,白衣白肤黑发,分外冷淡。 千斤往后幅度退着,嘴里发出低低的呜呜声,像是在解释自己的办事不力。 “你是日子的太好了。”萧钦时语平静,徐徐取出了一把刀,道:“若不凄惨一点,他是不收留你的。” 家里的柴用了一个冬天已经完了,穆云间下山种树的时候,巩紫衣就去山砍柴。 穆云间回到家里,简单洗脸洗脚换了柔软的里衣,便窝在床沉沉睡去。 他如今心无旁骛,睡的很好,不知了久,他忽然被一阵汪汪的声音吵醒。 山里没狗……只有鸟。 伴随着哗哗的扒门声,那声音在继续,疯狂之中透着几分凄厉。 让穆云间想到今日那个磕碜不已的家伙。 难道主没把他领?但城里离山中这么远,也不该能找到这儿啊。 他打了个哈欠,满心迷惑地从床下来,趿拉着软底拖鞋,懒懒地出去,打开院门。 一只猪……不,是被完全剃秃,除了脸四肢剩下一些短毛,连耳朵头顶都变成粉红色的秃皮狗。 春寒料峭,穆云间无法相信,哪个缺德狼掏的居然把狗剃成这样。 这山中如今有些湿冷,没有皮毛保暖,这狗在外面一夜,哪怕不冻死也搞一身皮肤病。 他蹲了下来,被冻的每一寸皮肤都在发抖的狗立刻一头扎在他怀里,在高声嗷嗷地叫,像是在凄厉的控诉。 穆云间轻轻把它拢在怀里,往外了几步,远远地看了看。 眉头微拧,神情若有思。 他的手摸了摸狗柔软的皮肤,狗在哆嗦着,兴许是担心又被他扔掉,不断讨好地仰起脸舔他下巴。 穆云间把它的脑袋按下去,站了一阵,转身进了屋里。 院门被。 旁边盖着油布的谷堆后面,白衣再次出。 他望着被的门,静静听了一阵,狗的控诉在逐渐消失。 嘴唇情不自禁地咧开,乌黑的眸子闪闪发光。